江羽帆微微低下了头,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在长得好看的人做起来也是格外的有风味,尤其是像江羽帆这样的黛玉风的忧郁帅哥,让人总觉得他是在伤春悲秋,张口就能吟诗一首,作赋一篇。
江羽帆轻启唇,声音就和旁人想象当中一样清冷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不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的诗词歌赋,他轻声道:“言语真的可以伤人的,而且伤害性很大。”
钟朝舟一愣,他没料到江羽帆会突然谈起这个话题,而且看崽崽的表情,貌似……
钟朝舟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原来……”
“不是我。”江羽帆摇摇头,“但经历这种事的人和我有关,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回头我慢慢和你说。”
“……哦。”
江羽帆轻轻吐了口气,经历这种事的人,其实恰恰是该被所有人尊敬的人。
十年前江茗脸上的音容笑貌,和十年后病床上的骨瘦如柴,还有十年间偷偷躲起来无数次一个人小声哭泣替自己的父亲鸣不平的江欢……
一段段往事浮现眼前,伤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密密麻麻布满全身。
江羽帆看着眼前的夕阳,只觉,残阳如火,如果残阳真的是火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一把火烧掉所有的过往,销毁所有痛苦的过去,他们就不必再拘泥于曾经,可以放心大胆肆无忌惮地放眼未来。
往后余生,就可以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
突然,眼前一黑。
钟朝舟伸手遮住了江羽帆的眼,他听到熟悉的温柔嗓音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他听着这个声音,心里竟然萌发出了一种倦鸟归林的感觉,就好像是漂泊在外的游子找到了家,有了依靠:“不愿意想就别想了,忘不掉也不用刻意去忘,有我呢,我等你慢慢把事情告诉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承担,全替你扛了也可以。”
江羽帆也不管这是在学校了,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钟朝舟怀里,纵使眼睛被遮着,他依然能想象到这个人的眼神有多温柔,他轻笑:“你最近花言巧语有点多。”
“你听了高兴,那我就多说点。”
江羽帆笑着抿唇,抬手揉了揉钟朝舟的头发,钟朝舟由他摸,头发不让自己对象摸还让谁摸。
好乖啊。
江羽帆想起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别人都在抱怨为什么自己找不到一个忠犬系男友。
这应该就是忠犬系男友的典型代表了吧?
江羽帆心里无端开始骄傲。
忠犬系,我的。
别人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