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庄响的眼神,恶心无比,但庄天明并没有想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的意思。
那个男人就在看自己。
齐康无比确信。
“你好。”旁边响起奇怪的华国语调。
“Critobal?”
齐康回神,他盯着这位西班牙男人的眼睛,尝试念了下这个拗口的名字,却发现教练的脸色很难看。
他问道:“怎么了?”
Critobal摇头,阴沉着脸在地面铺上一层,将斗牛表演需要用到的道具一一陈列给齐康看。
一把长矛、六支花标、四把不同的利剑以及一把匕首。
“我听说你在这次表演里面承担的是主斗牛士的角色?”
“是吗?”齐康挑眉。
Critobal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他拿起一把不带弯头的利剑,对青年解释道:“在表演的初始阶段主斗牛士一般会选用不带弯头的利剑,辅以红布引诱公牛。”
“就像这样。”
西班牙男人手里的红布翻飞,在空中转成一朵漂亮的花,他的手抓着利剑拖在身后,仿佛随时要刺出的模样。
“试试。”Critobal递过红布和利剑。
齐康面目表情地接过道具,他观察了下所谓的红布。
一面红色一面黄色,这正好与西班牙国旗的颜色一致。
在他准备模仿Critobal动作的时候,这个斗牛士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劝说他,“你知道海明威曾经在《死在午后》里怎么描述斗牛这项竞技运动的吗?”
“不知道。”齐康撒谎。
“一个国家要热爱斗牛,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那里必须饲养公牛,二是那里的人必须对死感兴趣。”
斗牛士声音沉重,“你对死亡感兴趣吗?”
“嗯。”齐康点头,琥珀色的眼眸隐约散发疯狂的气息。
“疯子。”Critobal顶舌,他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这节目组和选手怎么回事,都不要命了?
他努力做最后的挣扎,“你跟我过来,去看看你要面对的对手。”
两个人一路踩着碎石走向牛栏,这个牛栏并不是露天开放的环境,四面竖起高墙将强壮的生物困在栅栏里,暗无天日。
靠近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听见沉重的呼吸声,连Critobal都感觉到一丝不可名状的恐怖,虽然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斗牛士,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习惯这种氛围。
斗牛这场人兽之间的暴力美学只有一个必然结局——死亡。
不是人死就是牛亡。
所以牛这种生物对于他来说就代表着死亡,没有人在即将面对死亡的时候不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