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珩问:“你做什么?”
“买鱿鱼。”谢堂燕推门下车,“四串够吗?”
“够了,谢谢。”方庭珩点头。
徐徐微风,谢堂燕站在小摊前,摊子的右上角挂着一个灯泡,昏黄的光照亮谢堂燕的侧面轮廓,随着滋滋的油爆声,散发出葱花和辣椒混杂的香气。
方庭珩坐在车里等他,凭借良好的视力端详谢堂燕的背影。他唇角勾起,谢堂燕总是这样,不经意间用独属于他自己的温柔将方庭珩包裹,燕子既有锋利的长羽又有柔软的绒毛,方庭珩捻了捻指腹,心思蠢蠢欲动。
谢堂燕用手机付账,拎着一袋鱿鱼打开后排车门,自己叼着一串鱿鱼,剩下的塞给方庭珩:“趁热吃。”
“好烫。”方庭珩打开塑料袋,拿出一串鱿鱼咬了一口。
“餐巾纸在椅子背后的口袋里。”谢堂燕发动汽车,“别把油滴车……靠!”他手忙脚乱地抽了一张纸擦擦卫衣。
“滴身上了?”方庭珩乐了,三口两口吃完鱿鱼,把竹签放进塑料袋,“越擦越脏,回去洗掉吧。”
“好。”谢堂燕把纸巾团起来,扭过身放进装鱿鱼的袋子里,“你帮我洗。”
突如其来的强势撒娇让方庭珩猝不及防,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好,我洗。”
谢堂燕重新发动汽车,一路顺遂地回到家。
说是家,其实是谢堂燕经常住的那套房子,一百六十平的大平层,位于东四环,距离江暖投资的办公楼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仅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方庭珩第一次来到谢堂燕的不是精装板房装修风格的住处,他坐在玄关处换上拖鞋。
谢堂燕说:“冰箱在厨房里,想吃自己拿,不过里面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了。我明天让阿姨采购一些,你有想吃的就列个单子给我,冰箱门上有便签纸,笔在茶几上。”他揉揉脸颊,打个哈欠,“我洗澡去,你自个儿转转吧。”
“好。”方庭珩乖巧应下。
谢堂燕拿着睡衣踩着拖鞋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方庭珩站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果然如谢堂燕所说,冷藏区只有一盒蛋糕、五个鸡蛋、一块生姜、一根葱和两头蒜。他打开冷冻区,翻找到一袋元宵,芝麻馅的,拿出元宵,他转身端起小锅接了些水,放在灶台上,打着火。
撕开元宵的袋子,方庭珩站在原地等锅里的水沸腾。
谢堂燕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穿着舒适的棉质睡衣走出浴室,看到餐桌上摆着两碗汤圆,他的目光移到方庭珩身上,略显微妙。
方庭珩大方地说:“我不太饿,没煮太多。”
谢堂燕的睡衣是白绿配色,龟背竹的印花图案显得格外清爽,他坐到餐桌旁,拿起勺子舀起一个。热腾腾的元宵圆滚滚胖墩墩的,咬一口流出沙沙的芝麻馅,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