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峙行躺在邢泱怀里,他从窗台上拿起空调遥控器递给邢泱:“你把温度调低,然后放桌子上。”
邢泱说:“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邵峙行绷着脸认真地说:“等会儿会热,我要抱住你。”
邢泱被逗笑:“好好好。”他将空调调低两度,随手把遥控器丢书桌上,卧在邵峙行身侧。新房间的床比小隔间的床宽一些,约有一米八,两个男人并排躺空间正好。邵峙行一如既往的粘人,腻在邢泱身上沉沉睡去。
邢泱眼睛大睁,望着天花板,脑袋里转悠着黑白录像,仔细分析谁对谁错、权衡利弊得失。
坠楼女孩的死亡情况过于不寻常,邢泱几乎没有考虑过意外和自杀的情况,他更倾向于女孩遭遇不测,谋杀或强奸未遂,慌不择路跳下楼顶。事实是这是场巧合堆砌出的意外事故,可是意外,就没有人承担责任了吗?错在谁?若叶、池、曹、宗政没有错,他们为什么选择隐瞒?
女孩向池易成求助的时候,池易成的回答究竟是什么?女孩为什么和四位豪门少爷一起喝酒玩游戏?
以及黄运杰的靠山到底是七家里的哪一家?
一个个问题接连不断地冒泡,邢泱听着耳边邵峙行平稳的呼吸声,感到一阵焦虑,他要怎么保住身边这个笨蛋的前途?邵峙行认死理,且脑袋灵光,邢泱若拒绝帮忙,邵峙行一定有一百个问题等着邢泱回答,即使邢泱不回答,邵峙行自己也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
邢泱的目光落到摆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13英寸、深空灰、512G,可以用邢泱的指纹解锁。拿走邵峙行的电脑,删掉邮箱里的邮件和储存的视频,能暂时拖住邵峙行一阵子。
邵峙行翻个身,手臂从邢泱的腰间滑落。邢泱坐起身,有些意动,他盯着电脑,半晌,缓缓躺下,半阖眼睛在邵峙行身边假寐。
晚上十点,邢泱的手机铃声响起,邵峙行不耐烦地嘟哝一声,脑袋埋进夏凉被里。邢泱摸到手机,抠下静音键,蹑手蹑脚地坐起身,弯腰穿鞋,拿起车钥匙离开房间,下楼来到普拉多旁。手机执着地嗡鸣不断,邢泱接起电话:“喂,你好?”
“邢先生。”听筒里传来池易成的声音,“我是池易成,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怎么了?”邢泱问。
“我在翻云办公室。”池易成说,“咱们可以聊聊吗?发生了一件事。”
“好的。”邢泱坐进车里,“二十分钟到。”挂掉电话,手机扔到副驾驶座椅上,邢泱发动汽车,驶出天通苑。
邢泱踏进翻云办公室,大开间灯火通明,池易成、叶昆、曹贺三人看到邢泱眼神一亮,曹贺说:“邢先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