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将红包塞给邵峙行,说:“在这儿等我。”
“我有我的工作。”邵峙行说,他低头,不去看邢泱的眼睛,“再见。”
邢泱没有挽留,他点头,倚着门框看邵峙行离开。
邵峙行穿着一身黑,黑色鸭舌帽黑外套黑裤子黑鞋和一个黑背包,他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走廊尽头。
邢泱听到某些东西断裂的声音,像一根烟掉在地上,烟雾飘散,一切如常,但又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
这只是寻常的一天,寻常的一个举动,邢泱赶走过无数记者,大多是温和的玩笑话加一个厚实的大红包,他第一次强硬地说【跟我出去】。
他在邵峙行身上耗费太多个第一次了,多得他数不清,这些第一次组成两个字,快跑。
温水般的缠绵亲吻掩盖了邢泱的薄情,他一向是个容易厌倦的人渣。他要让邵峙行认清邢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邵峙行害怕他,让邵峙行再也不要来找他。
邵峙行背着沉甸甸的包向前走着,他后面没有工作安排,但他不想站在楼道里等邢泱解释,像条可怜的被虐待的狗。
为什么上午还在筹划过年吃火锅、温情脉脉的邢泱转眼就变成不近人情的冷漠样子,又为什么他们的工作极致对立,是矛和盾、长剑和铠甲,他们互相争夺虚假的名誉,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值得吗?
他们的关系只是粉饰的太平,邢泱温情的哄骗,邵峙行刻意的避让,搭起拥挤城市中的一间雨亭,那又如何?
邢泱是个成熟的职场人,不成熟的是邵峙行,他需要忍受孤独、拥抱孤独,学着长大。
没有人追出来,没有人停下,持续半年的联结中断于过年前的某个普通日期,农历腊月十三或者十五号,无所谓。
邢泱站在门口点燃一根烟,被服务员提醒:“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对不起。”邢泱摁掉烟,整理一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重新走回宴会厅。
刘贝奇仍然在打太极,话说得滴水不漏,丁千雪微微勾起唇角,看到邢泱的瞬间眼神柔软。
期间又清除出去几个惹事的记者,记者会一波三折地结束,邢泱和丁千雪并肩走出酒店。
“怎么了?”丁千雪问,“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