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的有病程度,超乎你想象。
等了一会儿,车来了,邵峙行挥手告别:“我走了,拜拜。”
“拜拜。”邢泱看着邵峙行坐上车离开,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驶进茫茫的夜色。
第二天邢泱一直睡到半下午,被范珊珊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
“什么事?”邢泱迷迷糊糊地说。
“姚赫要死要活地找你呢。”范珊珊得意地说,“你快来公司。”
“他死了吗?”邢泱问。
“……还没。”范珊珊说。
“那等他死了再叫我。”邢泱挂断电话,揉揉眼睛坐起身,打个漫长的哈欠。
虽然公关是乙方,但也有闹脾气的权利,邢泱双目无神地吃掉两个水煮蛋和一屉小笼包,仰头喝了一碗牛奶,拖着步子开车上班。
下午四点的北京远没有早晚高峰那么恐怖的拥堵,邢泱一路顺畅地到达公司,顶着一头杂乱的发型踏进办公室,和宗政茜面对面撞个正着。
宗政茜瞥他一眼,无奈地问:“刚起床?”
“嗯。”邢泱乖巧地点头,配上他乱七八糟的鸟窝发型,显得憨不愣登。
宗政茜说:“我办公室里刚煮好的咖啡,你喝一杯。”
“姚赫也在你办公室?”邢泱问。
“是的。”宗政茜温和地笑,“别躲着人家,快去吧,他等大半天了。”
“哦。”邢泱低头应下。
外人看来,邢泱和宗政茜有着奇特的关系。他们对外宣称是姐弟,实际更像母子,邢泱的狗脾气面对宗政茜突然哑火,乖得像只小白兔。
要邢泱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宗政茜愈发温柔,但这温柔只是伪装。到紧要关头,宗政茜还是会撕开表象,暴露出像最初捡到邢泱二十六岁时的性格,眉峰似刀,言语淬毒,直把人怼到无话可说,无地自容。
宗政茜捏捏邢泱结实的臂膀,眉眼弯弯地笑,眼角堆起细纹,犹显岁月沉淀的优雅气质:“我听范珊珊讲了大致的情况,昨晚辛苦你了。”
邢泱以为自己不在乎姚赫那些刻薄恶毒的话,面对宗政茜,他抿唇,心中飘起一丝委屈:“嗯。”
宗政茜双臂展开,抱住高大的年轻人,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邢泱的脊背:“我的泱泱真能干。”
第9章 阳谋
邢泱走进宗政茜的办公室,目不斜视,直直朝咖啡机而去,完全无视了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瞅着他的姚赫。他慢悠悠地斟上一杯热咖啡,吹去细碎的浮沫,抿一小口,发出满足的喟叹。宗政茜的咖啡豆和咖啡机实在优秀,豆子香醇,机器磨得细腻,饮一口,馥郁芬芳。
欣赏够了咖啡,邢泱恍若刚刚发现姚赫的存在,他佯装懊恼:“哎呀,昨天熬到三四点,脑子都锈了,没看到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