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乐。”邢泱说,“多余的快乐请兑成支票给我。”
邵峙行追问:“所以你谈过恋爱吗?”
“……”邢泱绞尽脑汁想把回答变得体面一点,如果说没有,显得自己很可怜的样子,如果说有,他该怎么编得像真的一样。
“所以没有。”邵峙行自顾自地说,“你上学的时候呢?有心动的女孩子吗?”
“我是gay。”邢泱说。
“额,有心动的男生吗?”邵峙行问。
“大概没有。”邢泱回忆,他十二岁遇到宗政茜,之后一多半时间被宗政茜关在大宅子里补课,真正去学校的时间不超过两年,就连上大学都在宗政茜眼皮子底下,敢挂科怕是会挂在城门楼顶示众。
宗政茜是邢泱心里排名No.1的魔鬼。
追邢泱的人大把大把,邢泱看上的几乎没有,他脑子灵光,为人精明,很少有人能时时刻刻带给他新鲜感。这便是聪明人的烦恼了,他痴迷于挑战和冒险,工作就是他的生活,他可以通宵查资料,却没耐心陪无趣的人聊免费的天。
邢泱打个哈欠,站定在出发时的榕树下:“我回酒店了,拜拜。”
“再见。”邵峙行举着伞,目送邢泱离开。
邢泱走到七座商务车旁,敲敲车窗:“千雪姐,珊珊姐。”
“溜达回来了?”车窗摇下来,范珊珊递给他车钥匙,“你开车。”
邢泱接过车钥匙,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门:“你们稿子写完了?”
“差不多,到酒店你看看。”丁千雪说。
邢泱发动汽车,打开雾灯和双闪,小心翼翼沿着狭窄的山路向前开,走到一半的路程,云销雨霁,阳光普照。
“你交到新朋友了?”范珊珊问。
“你记得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津大学生跳楼事件吗?”邢泱说,“刚刚那个人是主笔记者。”
“哦……他啊。”范珊珊说,“他挺勇敢的。”
“嘁。”邢泱说,“确实勇敢,找工作都费劲。”
“那你是认同还是不认同?”丁千雪问。
“我认同,但我不会做。”邢泱说,“要是你,你会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