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是稚嫩歪扭的折纸;
最后是一张塑封的卡片,卡片上铅笔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阿琛。
铁盒里存放的东西勾起遥远的记忆,苏鹤然仿佛想起自己握着笔头的样子。
他乍然抬头看着修渡。
关于修渡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回放:不吃辣,微弱的洁癖,略有强迫症的房间,固执地喜欢黑色,戴眼镜……
最后记忆落在了曾经和开视频提到辣条好友时,醉酒的修渡说:“我是他。”
修渡俊逸的面容和一位男孩重叠。
那是他第一个想留住却没留住的人。
苏鹤然脑袋嗡的一声,眼眶一下就红了,一切的一切仿佛全在告诉他真相,可他从来没注意。
甚至到现在都很难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鹤然……”修渡像个认错的小孩坐在他面前,之前低沉的气压恍然不见。
苏鹤然手都在抖,语气平静得可怕:“为什么不说?”
修渡:“因为不敢。”
这四个字用了他全部力气。
“不敢?”苏鹤然不信。
“对,不敢。”修渡鼓起勇气握住了小刺猬的手,却也只敢捏着指尖,藏下眼中可怕得占有欲,尽量无害道:“因为我太喜欢你,我怕你知道我是阿琛后不喜欢我。”
小时候的阿琛答应了小鹤永不分离。
但某天小鹤买雪糕回来时,阿琛永远地离开了他的生活。
“我更不想拿过去来圈你。”
修渡又悄然靠近了苏鹤然一些。
“那你现在……”提到诺言,苏鹤然努力克制着眼中的汹涌,“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修渡深情注视着眼前的人。
苏鹤然从他眼底捕捉到了极度的偏执。
“因为现在,我想拿过去圈住你。”
一句话暴露了修渡所有的阴暗。
小时候他因家中争权被父母安置到捐助过的福利院,从那时起,他骨子里的叛逆就开始疯涨,可在爆发前,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牵住了他。
在那之后,那份偏执转移到了那个叫小鹤的雪白的小团子身上。
之后过去好多年,那点可怜的回忆被他小心锁在了小小的铁盒里支撑着他脆弱的感情,仿佛这样就能忘记。
但某天小鹤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尘封的心思被激起,他迫切地以猎物的身份出场,放低警惕侵入对方的领地。
表面的温柔金主背后藏着的是步步为营目的性极强占有欲爆表的疯子。
这里面全是私心,所以他不敢说。
他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阿琛,他怕小刺猬不喜欢他。
修渡一点点侵占着苏鹤然的领地,贪婪地揽住了他的腰,占有欲在对方潜意识的顺从下得到满足。
继续耳语道:“我身边没人相信你的存在,全世界都觉得我编了个小鹤出来,就连我自己都被那群医生治得几度怀疑,但这些藏了十四年的东西全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