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可等他真的走了,她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
薛青义没想到,许戈会深夜上门。
自沙县一别,已经两年多没见过面。较之前不同的是,他自信了许多,仿佛回到漠北那段少年光阴,眉宇间透着张狂跋扈,却又浑身透着沧桑成熟稳定。
“不知侯爷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许戈站在门边,嘴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嗓音透着压抑,“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薛某何德何能,竟能得侯爷另眼相待。”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让他进了门。
坐下之后,许戈不着急开口,静静打量他的居所,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摆设。
薛青义也不着急问,往陶炉里添炭火,烧煮焚茶。
两年多不见,他好像更瘦了些,手指骨节分明,用木夹烫洗茶杯。
“我有个妹妹。”许戈语出惊人。
薛青义自顾着烫洗茶杯,对他的话没有过多惊讶,嘴角露出抹不失礼貌的笑意。
“亲的。”许戈加了句。
薛青义手一抖,水杯掉进茶缸中,滚烫的水溅出来。
见他的手被溅红,许戈递了条素帕过去,“先生没事吧?”
薛青义莞尔,“抱歉,夜半起床有些走神。”
许戈没再说话,房间陷入寂静,淡淡的茶香弥漫。
窗外月影皎洁,两人对烛而坐,影子摇曳在纸窗之上。
从客栈出来,已经是凌晨,街道沉寂静簌。
许戈缓步走在街上,一拳头捶在坚硬石墙之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深邃的眼眸闪过复杂,忽悲或喜。
苏禾心大,睡眠向来杠杠的,这次却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煎。
听着轻微的响起,她立即坐起来,“回来了?”
“嗯。”连鼻声都透着疲倦。
宽衣解带,上床睡觉。
苏禾察觉到他的情绪,主动依偎过去,“薛青义没答应你?”
许戈没说话。
“有才之人大都脾气古怪,你三顾茅庐就行,他迟早会答应你的。”
许戈侧身拥着苏禾,“他答应了。”
苏禾皱了皱眉,“那谁又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