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这场考核本来各凭本事,那些得到入学名额的欣喜不已,可再看看沈琰的年纪,手里小红花顿时不香了。
“嗯,咱们沈家人就是聪明!”
苏禾得意地哈哈笑,狂妄地望着之早拍柴氏马屁的那几个贵妇,她也不指点道姓,“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半老徐娘了,比出身比地位比丈夫有什么意思呢,有本事来比孩子嘛,看谁有出息。”
贵妇们气得咬牙,胡夫人忍不住跳起来,“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谁接话我说谁。”苏禾剜了她一眼,讥笑道:“我爹贵为首辅,连他都承认我姐弟俩是亲生的,还给了一万两的抚养费。离开苏家怎么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指骂我弟是养马奴,这不是造谣诽谤首辅大人替别人养儿子么,你可知该当何罪?再者,大娘子视我为已出,京都谁不知道她对我比亲生的还亲,你在她面前说三道四,这不挑拨我俩关系么?谁给你的胆子!”
众人瞠目结舌,胡夫人更被她直白露骨的话羞得面红耳赤,她这哪里是骂自己,连带着苏家也一块骂了。
胡家只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原来是想借机攀附柴氏,心想清乐侯身份特殊,苏禾再厉害也是庶出而且被赶出家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谁知竟然这般不要脸,连亲爹都往死里踩,真是人不疯癫不成魔,死到临头也不知收敛。
正室嫡出没被选上,反倒是庶出竖子被看中,这让柴氏的脸往哪搁,加上当着众人的面被苏禾踩,脸色顿时不好看,但她也深知苏禾没皮没脸,跟这种人明着来是占不到便宜的,反而有损自己身份。
身份高低摆在那,柴氏做不出泼妇骂街的事,佯装通情达理找台阶下,“苏禾,胡夫人没那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胡夫人震惊,苏禾摆明不给柴氏面子,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柴氏首肯,自己豁出脸面都不让苏禾母女讨着好,谁知高门大户弯弯绕绕太多,她倒先被嫌弃了。
到嘴的话,生生被噎了回去,胡夫人只得顺着她往下说,“清乐侯夫人是首辅千金,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你的不是。”
“哦,原来你说的老鼠洞,养马奴,是指在场的所有身份比你低的人?”苏禾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爹是布衣出身,靠给员外放牛养马赚钱读书,寒窗苦读十几载,一朝高中才抱得美人归,你这是骂大娘子嫁给了养马奴?”
“你……”胡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休得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你是骂我没教养吗?”苏禾厉声质问,“大娘子打小把我当眼珠子疼,对我比亲生的还亲,我可是她亲自教导出来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夫人差点没吐血,而柴氏的脸彻底黑了。
苏禾却还觉得不过瘾,对着胡夫人勾了勾嘴角,“我朝不超百年,谁家往上三代不是泥腿子,你也就是命好嫁了芝麻官,这还没蹿上天呢,就已经数典忘祖了,看来你丈夫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你……你……”胡夫人只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禾,够了。”柴氏沉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不依不饶的,这难道是苏府的教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