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被虎视眈眈,格尔泰急于有势力助自己站稳脚跟,故而才有这次的和谈,他今天看似拿敬王开涮,实则想引人注意,逼对方主动来找自己,将筹码拿捏在自己手里。
格尔泰聪明,又是使团之首,若能解决他的困扰,谈判自然水到渠成。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找谁去谈,格尔泰强敌环伺,鸿胪寺的人一旦接近,使团的人便会警惕起来。
最适合的人选,是既能要接近格尔泰,又不会引起使团的人怀疑。
皇帝沉思,一时拿不定主意。
老八再次斗胆,“臣以为,谈判的人选,格尔泰早已经给了暗示。”
皇帝蓦然瞪大眼睛,严肃地望向老八,“你是说,他想找清乐侯或静安伯?”
“无论是清乐侯或静安伯,都跟蒙人有不解之仇,而且格尔泰一来就刁难他们,无非是想做给所有的人看,两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想握手言和绝无可能。只有他俩出面,使团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才不会猜忌提防格尔泰别有所图。”
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起码可以探探格尔泰的底。
静安伯已死,现在只剩许戈。
皇帝疑虑重重,“此事朕自有思量,你先下去吧。”
纵然朱新八分析的有理,但许戈是个特殊的存在,别看他现在像只病猫,但曾经是条猛虎,一旦放出笼,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皇帝心有千千结,一直琢磨许戈的事,连跟肃王下棋都心不在焉。
“皇兄可是心忧和谈之事?”
皇帝将棋子放回钵中,“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肃王垂首掐算,“皇兄不必担心,此事必能圆满解决。”
“圆满解决?”皇帝心中有气,“鸿胪寺那帮吃干饭的,连蛮夷使团都搞不定,还被人耍得团团转,真是贻笑大方,脸面都丢尽了。”
肃王淡然道:“我闵朝与蒙断交三十年,鸿胪寺形同虚设,加上格尔泰不按常理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倒也在情理之中。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会有化解之机的。”
“连敬王都栽在格尔泰手中,一物降一物,谈何容易。”皇帝轻声嗟叹,“老九,你可有好主意?”
“皇弟不才。”
皇帝瞟了他一眼,试探道:“若是派清乐侯去谈,你觉得如何?”
“清乐侯早年棱角分明,如今隐而不发,忍而不语,倒让人看不透了。”
这正是皇帝的担心,才一直举棋不定。
“不过,使团的行径引发百姓大肆指摘,连敬王跟鸿胪寺都遭到抨击,确实要尽快解决。”
百姓的议论,皇帝再清楚不过,现在外面什么难听的都有,甚至还谈论起许振山,说起当年许家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