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我才是关键?”
苏禾真是醉了,一针见血道:“你的心魔,不应该是陆夫人吗?”
陆浅之:“……”
苏禾说这话,并非随口瞎掰,她让许戈的人查过。陆浅之今昔非比,反倒是陆郎中仕途受滞。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对付陆家易如反掌,为何迟迟不动手?
并非他还顾念亲情,而是继母对他的伤害太大。在他的潜意识中,继母是不可跨越的魔障,他还没有强大到让她飞灰烟灭,所以至今不敢动手。
“你敷衍我?”陆浅之很生气。
“瞧瞧你,光是陆夫人这三个字,就让你激动成这样。”苏禾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你在做那事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什么?”
当然是客栈不堪的那一幕,它就像个紧箍咒,箍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你脑子里面目狰狞的那个,到底是我还是陆夫人?”
陆浅之震愕,跌坐在椅子上。他想要辩解,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跟陆家的恩怨,不是她这个外人能轻易发表意见的,苏禾只能点到为止,“心病只能心药医,你要试着从这个泥潭里走出来。当然,未必能治好你的顽疾,但肯定比现在好很多。”
说起来,陆浅之也是个可怜人。
苏禾起身离开,刚到门口却被人追上来,“苏大夫请留步。”
来的陆记成衣铺掌柜,手里拿着个鼓囊的包袱,“这是陆老爷给的,还请笑纳。”
包袱里是件很大块的雪白狐裘,足可以做两件披风。
这样阔绰的前任,再来一打都没问题。
苏禾假意推了几次,很痛快地收下。
陆浅之在书房足足待了一下午,然后做出回京的决定。
“老爷,到京城足有千里,现在到处都是雪灾封路,实在不是回京的好时机,这个年恐怕得在沙县过了。”
老五又来了两次,结盟的事就此敲定。
随着寒流加剧,边境的蒙人也扛不住了,偃旗息鼓回阵地猫冬,漠北就此安静下来。
转眼已经是腊月,本来是一年间最热闹的时节,却因连绵雪季而变得格外冷清。
铺子生意冷清的可怜,但前几个月赚得不错,大伙进行紧张的结算,看到最后的利润笑得合不拢嘴。
月中左右,所有的账交到大老板手中。许戈跟二老板合计,给大伙的分红很可观,剩下的大块两个人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