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着怎么通知亲家,谁知于家半夜冲上门来,直奔于氏的院子。看到女儿满身乌黑的殓容,于大老爷悲痛暴怒,“你们胡家欺人……欺人太甚,我于家跟你们势不两立!”
于氏是于家的掌上明珠,得于家三代恩宠,加上胡狄向来会做人,于家一直以为女儿在胡家过得好,直到昨天收到来信,胡家不但诬陷女儿偷人,竟然还挥刀将侄子砍成重伤,到如今生死未卜。
瞧瞧胡家都是什么人,女儿被他们逼死还不够,竟然还口口声声指责她有失妇德,善妒不知检点。
“姓胡的!”于大老爷怒目圆龇,对着胡狄怒喝,“当初是你三媒六聘,跪在我于家祠堂发的誓,此生只娶阿言一人,有生之年绝不纳妾。这才过了几年,你不仅纳了妾还毒打诬陷我的阿言。我今天就是赔上这条老命,也要为阿言讨个公道。”
他的一声喝令,于家带过来的人冲过去,于胡两家的人大打出手。
胡狄对于氏有愧,如果不是他冲动,于氏并不会死。
他没有反抗,任由于家人打。
一场恶斗,胡狄还算幸运的,虽然重伤起码没死。棍棒不长眼,双方都死了几名下人。
于大老爷仍不解恨,天一亮就将胡家告上公堂,告胡家诋毁于氏清白,毒打并逼人上吊,还砍伤于家侄儿。
两城首富家族大战,轰动整个沙县。怕官府包庇胡家,于家甚至还扬言,若是官府不主持公道,就将于氏的尸体抬到钦差驿馆。
团斗互殴的后果很严重,不少医馆人满为患,连回春堂都接收一批伤患。这两帮人互相不服,甚至在医馆也动起手来。
苏禾到医馆不久,就碰上周班头过来录口供,找的正是始作俑者之一——于慎清。
得知于氏上吊自证清白,于慎清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晕厥过去。
苏禾急掐他的人中,苏醒过来的于慎清悲痛欲绝,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班头跟苏禾交换个眼神,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模样,对于氏没感情才见鬼了。
“都是我害了阿言,阿言……”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于慎清哭得一塌糊涂,前来照顾他的发妻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但仍克制住没发作。
女人以夫为天,她一直都知道丈夫深爱自己的表妹,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等冷静些,于慎清才道出其中的原诿。胡狄知道两人只是兄妹之情,但仍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来不准于氏跟他往来,故而两人即使在沙县也鲜少往来。
于氏在胡家的遭遇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为掩人耳目才约在客栈见面。见面之后,两人恪守本分,从未逾矩之嫌,于氏跟他大吐苦水,说胡狄对自己的背叛,伤情之处哭得不能自己。
已经采过胡狄的口供,周班头眼神犀利,“既然你们恪守本分,为什么要脱衣服?”
这也是于慎清疑惑的地方,“说来也奇怪,我们在客栈聊着聊着,就觉得浑身好热,我的意识挺飘忽的,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