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看了几遍,才道:“大人,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病人本就命不久矣。他的死应该是蓄谋,要不就是想讹病钱给家属,要不就是回春堂的对手所为,跟我个人没有关系。”
经手的案件不少,徐县令岂会看不出这案子蹊跷,盘问苏禾不过是走流程而已,而且家属的口供也错漏百出。
他没急于反驳家属,而是根本目击者的描述,命人画来肖像,同时让捕快走访死者邻里,暗中盯住家属。
从目前来看,家属讹诈的可能性很大,但既然是讹诈,又为何要杀人?
苏禾刚出衙门,就发现徐达在不远处等,见她平安出来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许戈见她受的伤,脸当即黑了。
脸上挨了拳,眼角乌青,苏禾疼得嗷嗷叫,委屈地想哭,“小许,你说我赚钱养家容易么?”
这倒霉催的,天天挨打。
许戈给徐达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煮几个鸡蛋过来。
煮好鸡蛋,许戈用手帕包住轻轻给她揉着眼角,“官府那边怎么说?”
苏禾郁闷道:“还能怎么说,在查呗。”
许戈嫌官府办事拖沓,他重新画了份肖像图,让徐达派自己人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行凶者找出来。
热敷完,苏禾将鸡蛋剥着吃,却发现自己的手没洗干净。她往衣服上抹了两下,谁知也没擦干净,不由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手上沾的是妆粉,像极了后世用的粉底液。这种粉液有油脂,用清水是洗不干净的,所以才一直残留在手上。
苏禾不由想回起来,之前跟行凶者周旋时,自己的手往他脸上抓了把,妆粉应该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一个男人往脸上抹粉,那可就有意思了。
许戈面色沉了下来,看来这并非简单的医闹,而是借死者接近苏禾寻找机会动手,只不过他没料到苏禾懂些拳脚功夫,会躲过一劫。
“可我也没得罪谁呀。”苏禾头皮发麻,“平时跟患者关系也算可以,谁会想要我死呢?”
许戈疑惑道:“难道他想杀的是钟大夫?”
想到凶手追着钟大夫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刚好今天钟大夫没出诊,但他没事就爱指点苏禾,明面是师傅教徒弟,实则是苏禾的治病方法大有不同,他想活到老学到老。
所以说,死者挂了苏禾的号,其实是想接近钟大夫?
真相如何,只有抓到凶手才知道,不过他既然是乔装过的,想找到他更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