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目光落在徐县令身上,“是不是连你也在怪本王?”
徐县令惶恐,忙下跪请罪,“臣不敢。”
“罢了,你已经够帮本王的了。”晋王话锋一转,突然道:“那个大夫叫什么名字?”
徐县令咯噔一下,“好像叫苏幕,是回春堂的大夫。”他哪敢将苏禾的真实身份透露。
“苏幕?”晋王在心中过了遍,“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人长得丑了些。”碍他眼了。
徐县令不知如何作答,“此人倒是有些医术,就是性格很古怪。”
晋王也就这么一提,并没有多想,“许家那位可有动静?”
突然提许家,徐县令猜不透他是试探还是敲打,悄悄擦了下额头,“微臣不知,应该还算安份吧,也没啥动静传到衙门。”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晋王微微摇头,看不出喜怒,“老爱置身事外。”
从馆内出来,徐县令才察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晋王此次突然来沙县,怕是没那么简单呀。
回到官邸,徐县令并没有开灯,而是坐在床边怔然。
徐夫人睡醒一觉,差点没把魂吓飞,“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徐县令这才回神,脱鞋上床却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
徐夫人坐起来,“老爷有心事?”入庙堂十年,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焦躁不安。
徐县令跟着坐起来,沉默半晌才道:“晋王来沙县了。”
徐夫人吃惊,“他来作甚?”
“来治病。”徐县令颇是烦恼,“估计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那可怎么办?”徐夫人不由慌神,“咱们好不容易熬了四年,眼见着有希望回京了,晋王突然来这么一出,咱们还能回去吗?”
徐县令也苦恼不已。
“他不会又想拉拢你吧?”徐夫人慌张,忙提醒道:“老爷,敬王已经是七珠亲王,你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表态呀,否则咱们别说回京了,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敬王狠毒善妒,当年徐县令高中新科榜首,他就曾暗中示好拉拢过,徐县令不想卷入皇子争斗,自然是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后来,因政务需要偶尔跟太子府往来,太子欣赏徐县令的才华,曾公开赞扬了两句。
再后来,敬王的人抓住子虚乌有的把柄,在朝堂上参了徐县令一本,这才贬官离京的。
再后来,太子被罢黜贬为晋王,其实朝臣们都门清着,这是跟敬王过招吃了败仗,才被灰溜溜赶出京城的。
徐县令不过是六品官吏,他只想做好分内的政务,压根不想卷入夺嫡风波。
只是,命运似乎不怎么眷顾他,之前的锦鲤运气早就消耗殆尽。
徐夫人性格爽朗,遇事向来看得开,如今也是愁云惨淡,“王府有医官,为何还来沙县治病?”
徐县令也是猜不透,“或许晋王有自己的打算。”医官都是宫里指派的,他身体要是有问题,纸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