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他神情慌张,疾步走进房间。
苏禾眼尖,发现他手里还攥着本书。书是打开再卷起来的,他已经看了大半内容。
在这种情况,他都没有将书放下,足可见其喜爱程度。
得知小舅子开始练嗓,徐县令不由瞥了眼苏禾。他虽然没跟她多说话,但目光柔和了许多,夹杂着赞赏跟钦佩。
她确实对病人上心,救治方法也奇特。希望小舅子能恢复如初,夫人就不必整日愁眉苦脸。
送走苏禾师徒俩,简庭宇继续吊嗓子,徐夫人则将丈夫拉回自个院子,将他手里的书扔到一旁,不满道:“你别整天只会拿着书卷不放,阿宇的事能不能上点心?”
徐县令一生爱书成痴,见她粗鲁对待自个的书,不由眉头一蹙,赶紧将书捡回来熨平,“何事?”
“你……”徐夫人气得,顿时红了眼眶,“亏我弟弟还送礼物给你,你却对他不闻不问。”
徐县令这才想起来,忙安抚道:“县学的事好办,不过阿宇可要考虑清楚,县学不比家里轻松,一旦入学可不能轻易退学。”
“他倒想去,但是我怕他这样会受同窗欺负,嘲笑他断手哑嗓的。”阿宇自幼就被捧在手心,没有熬过苦受过累。
“夫人,阿宇已经二十了,咱们不可能护他一辈子,就该让他到外头闯闯,男子汉流点血受点伤怕什么,把他保护的太好反而是害了他。”徐县令握住她的手,“你想想我二十岁那年,已经殿试高中又遇到你了。”
他这么说也对,阿宇总归是要长大的。徐夫人这才下定决心,送他去县学。
“对了,古茶村的案子进展如何?”
提起这个事,徐县令眉头紧蹙,“进展不顺,我暗中调查的事被王县丞知道了,他已经快人一步将其中关键证据毁掉,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盖棺定论。”
“这帮人真是卑鄙。”徐夫人急得直绞手帕,“县衙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你想秘密做点事都难。”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他们束缚住手脚,得想办法才行。
“相公,还有别的办法吗?”徐夫人急闷道:“家里一直在写信,问我们有没有希望调回京城,我都不敢说实话。”
徐县令很清楚,自己这次若升迁无望,必然遭到贬黜,此生的境遇只会越来越糟糕。
“倒有个办法,但我觉得不太可行。”
徐夫人眼睛一亮,“相公快说。”
“有位自称姓雷的找我,说自己擅长治水,能解决岷江的鱼患。”
“该不会又是来骗钱的吧?”初来沙县,他就一门心思扎在岷江想治理鱼患,结果钱没少花,江里的鱼愈发泛滥,为此没少遭百姓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