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紧地上的石头,欲砸向刘大娘的脚。
苏禾是真心待刘大娘,以报她对许戈的帮衬之恩,谁料竟然是个天大的笑话。原主跟刘大娘无恩无仇,两年间虽有过几次龃龉,但也不至于杀人泄愤。
唯一的解释,她是许戈的人。
苏禾自问对许戈掏心掏肺,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想杀她。
小奶狗变小狼狗,苏禾真被咬到了。
心嗞嗞地疼,怪不得他叮嘱刘大娘,要好好“照顾”她。
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地上的影子,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刀落空,刘大娘刚要再补一刀,山下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喊,“爹,你在哪啊,娘不行了。”
铁柱的大闺女,站在山脚下朝山上边哭边喊,“娘摔了一跤,把弟弟摔坏了。爹你在哪啊,快回来啊……”
刘大娘震愕,同时察觉到苏禾已有所防备。
错失先机,加上年老体衰又不会武功,正儿八经跟苏禾打起来是要吃大亏的。急中生智的她忙将刀收回来,慌张道:“苏娘子,秀娘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禾站起来,“大娘别急,咱们马上下山看看。”
谁也没有撕破脸,佯装不知对方的心思,匆匆往山下走,刘大娘在前面,苏禾在后面。
她是真担心自个侄媳妇,不顾脚下安危越走越快。
苏禾紧跟其后,顺手在路上摘了味草药放兜里。
几个孩子不知所措,看到稳婆端着盆洗水走出来,吓得哇哇直哭。
乡邻们帮忙安慰着孩子,纷纷同情道:“秀娘身体向来很好,只是去摘个菜而已,怎么就摔倒了?”
“铁柱家连生六女娃,这次十拿九稳是儿子了,谁知又发生这种事,真是倒霉。”
“秀娘怎么样了?”刘大娘冲上前,紧紧抓住稳婆手臂,“有没有危险?”
稳婆连连摇头,惋惜道:“孩子本来就胎位不正,加上摔了跤大出血,她受到惊吓产道收缩,孩子卡在里面生不出来。你们赶紧进去,见上最后一面。”
“秀娘……”屋里头传来铁柱撕心裂肺的声音。
几个孩子往屋里跑,边跑边哭。
刘大娘趔趄两下,差点没晕倒。
苏禾顾不得她,也往里面走。
屋里头血腥弥漫,浊气呛鼻,哭声彼起彼伏。
秀娘满头大汗,意识已经模糊,手却死死握住铁柱的手,“铁柱哥,儿子……我的儿子,我要生……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