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言吹干头发花去二十分钟,走回到客厅里,拿出自己的护肤品。
席樾回房间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他动作快得多,头发吹到半干就出来。
黄希言斜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抬头看他,笑说:你手机在哪里?
席樾以为她要用,从餐桌上拿起来递给她。
黄希言摇摇头,没有接,而是点按自己手机几下。
然后,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黄希言愣住了,继而笑到肚子疼,这是什么鬼啊。
席樾表情平静得很,解释说,没有正常的人类在听到这种铃声的时候还能不提起警觉,我怕漏接你的电话。
黄希言笑声一下就停止了,愣了好一下,伸手,你过来,我要跟你聊一聊。
不知道是不是她表情太严肃,搞得席樾也跟着严肃起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比听甲方的反馈还要紧张。
黄希言不说话,支起身体,跪在沙发上,先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人的本性,是不是比较屈从于舒适和随意,就像有时候,我明明知道太晚了吃夜宵不好,还会容易头脑发热。
席樾看着她,说得再明白一点?
黄希言笑了一声,我想说,我很高兴你愿意为我改变。但是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人逼迫自己违背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不希望看到你勉强自己。
席樾抬手,摸摸她脑袋,想多了。
你说让我长命百岁,一直陪你。他说。
但是,我要告诉你,哪怕你漏接我的电话,我不会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秒回我的微信也没关系。你不知道,你存在的本身,就我全部的安全感所在,其他的都是形式。
如果你发生什么事,至少我应该第一时间到你身边去。
黄希言怔了怔,意识到,他还在为上次她受伤,他错过她消息的事情耿耿于怀。
脸埋进他的肩窝,她小声说:你把我搞得很想哭。
席樾摸摸她的耳朵,别哭。
我好爱你。她在哽咽。
何霄说我心里只有画。他是错的。席樾扳起她的脸来亲她,尝到一点眼泪的咸味,舌-尖舔了一下。
她触电地退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却伸手,又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不要这样看我。声音是哑的,会想欺负你。
黄希言把眼泪都蹭到他当睡衣来穿的T恤的布料上,喝酒、热水澡和眼泪,把她的脸上的皮肤变得微微发烫。
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情,于是嘴唇微微蹭着他脖颈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