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没想好去哪里工作?丁晓又问。
反正不留本地。
为什么?大家争破了头,就想留在崇城。
黄希言笑说,家里破产了,一堆债主,我当然要跑得远远的。
谁信。
吃完饭,两人步行回宿舍。
进门,一位室友对黄希言说:希希,有你的一个快递。我拿快递的时候正好瞟到了,就给你一起带回来了。
黄希言道声谢,走过去,看见自己床下的桌子上好大一个顺丰速运的快递盒。
她疑惑自己最近并没有网购什么,低头去看,看见寄件人的名字,一瞬间愣住。
丁晓顺口问了句:网购的化妆品?
不是黄希言从笔筒里抽出美工刀,沿着缝隙划开透明胶带,拆开了纸箱。
里面包裹了好多层的泡沫纸。
一层一层,拆了好半天,泡沫纸终于拆完,结果里面还有一层夹棉的绸布。
等将绸布也揭开,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那个肤浅漂亮的少女雕塑。
角上、手指和关节,这些易损的地方,额外地又单独包了一层。
那么远寄过来,分毫未损,只洒落了一些金粉,沾在了脸颊上。
黄希言将关节各处的包装也拆除,小心翼翼地将其拿出来。
丁晓瞥到了,赞叹:好漂亮。
黄希言两只手轻轻地托着,将她放在台灯旁边。
自己在椅子坐下,双臂趴在桌沿上,静静观赏。
丁晓凑过来,你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
另外的室友也被吸引过来,围着欣赏,问她:能淘宝以图搜图找到同款吗?好喜欢。
应该搜不到,他自己做的。
哇!太厉害了。
黄希言下巴抵在手臂上,微微笑。
回来一个多月,黄希言很少让自己闲下来,有空去想席樾。
离开前的那一晚,那阵短暂的黑暗里,他们相对沉默时,心脏所承受的灼痛感,想一次,就会再经历一次。
眼下,从看到那快递单上的那个名字时,她就开始难过。
难过到除了微笑,摆不出其他的表情。
有多想他。
她没办法对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