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眼圈红了。
他想说,没了她,他如何幸福?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她,但当初她为他挡刀的一幕,至今仍牢牢的记刻在心里,忘不掉,放不下。
“那,很好。”周景明勉强克制住心痛:“我,会去当兵的。”
“如此,便请二表哥珍重。”林晚道。
“你也,珍重。”周景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晚望着少年仓皇却又强作坚强的背影,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有些感情啊,有缘无分。
“夫人。”身后传来魏衡的声音。
林晚转身,魏衡站在院子角落的梅花下,寒梅娇艳,却不及他万分之一。
“你怎么出来了?”林晚收敛心神走过去,摸摸他的手,有点儿凉:“昨儿才下了雨,今日还冷着呢,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魏衡掩下眼底的汹涌:“这不是有你在吗?”
林晚白他一眼,牵着他往里走:“可让我清闲点吧。”
魏衡轻笑:“那咱们便做点清闲的事,为夫为夫人弹琴如何?”
林晚笑:“夫君如此殷勤,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自是要听的。”
过得两日,便有人送来新的户籍路引,还有这处农庄的地契,以及一车年礼。
自此后,魏衡改名墨珩,林晚则改名为卫晚,周景涛改为墨涛。
周家人则随侯老夫人改姓聂,名字则尽皆去除中间一字,改为独字,比如周复礼改成聂礼,周景文则为聂文,若有重合的,则卑者更名。
年长者又重取字,对外皆以字称呼,如此便可尽最大可能不让人瞧出来。
此前虽然早就已经知晓,但新户籍未到手始终七上八落,如今新户籍到手,所有人一颗心算是真正安定下来,又有农庄做落脚地,顿时都高兴不已,大年夜高高兴兴的置办了丰盛的宴席,庆祝旧年晦气尽消,期待来年兴旺。
除夕夜本是要守夜的,但魏衡席间高兴,多饮了几杯,便有了醉意,林晚便只能告罪,带着他回房。
谁知道推门进屋,便见正中贴了大红喜字,下面一对龙凤烛高燃,再看一旁的床铺,素色的帐子已然换成了绣石榴花的大红软帐,床上也换了大红鸳鸯戏水喜被。
这——
林晚还不待回头,身边原以为醉倒的家伙从后将她抱住,火热的唇贴上她的耳,气息滚烫:“夫人,今夜咱们便将洞房花烛补上吧。”
是了,他们成婚至今,仍未圆房呢。
此前魏衡体弱,林晚也觉得自己尚年幼,圆房之事便不着急,那想到魏衡今夜竟会给她这般惊喜。
也不知他暗暗筹谋了多久。
林晚转身笑睨他:“说吧,阴谋了多久?”
魏衡拉着她进屋子关上门,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下去:“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