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侯松了一口气。
不过林晚又道:“但你我现在甚关系都无, 还是谈钱做交易交割清楚好一点。”
“只要你点头。”就有关系了。
林晚笑道:“婚姻大事, 岂能不细作思量?”
她又不急着嫁人。
永靖侯闻言只得作罢:“你想要多少。”
“不多, 一千两足够。”林晚道。
永靖侯意外又不意外。
相识时短, 他也看清楚她的为人。
她看着功利,实则并不功利。
要这笔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过分亲密,以免日后发生变故纠缠不休,同时也是因为她着实是缺钱吧?
那天她从梁家别院逃出来,为防意外,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钱财,后来也只在陈北身上抢走了几十两银子而已,这些时日只怕早就已经花光了。
永靖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看似是为他的美色所动,但要不要嫁给他,却依旧没下定决心呢。
“好,我给你五千两银子。”永靖侯抛开那些心绪道。
林晚挑眉:“你钱多到发霉了?”
“你若是不要,那便罢了。”永靖侯道。
“要啊,侯爷这般大方,我岂能扫您的兴呢?”林晚笑道。
永靖侯摇摇头:“你还需要什么?”
林晚略作思考:“我要一辆普通马车,一个马车夫,一个老妈妈亦或者一个小丫头皆可。另外还需两个笼箱,两身素服,一把长剑,一张弓。哦,对了,还得准备一份路引,一纸婚书。”
前面便罢了,这一纸婚书是甚意思?
永靖侯拧眉:“你要婚书作甚?”
林晚悠悠一叹:“我这不是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亲族可以依靠,受尽欺凌。幸得爹娘生前为我曾定下了一门婚事,方可有个投靠之处。”
永靖侯额上青筋暴跳。
什么父母双亡?宁王夫妇活得好好的好吗!
什么家中并无亲族?堂堂天子乃是她嫡亲堂兄,宁王府中更有嫡亲兄弟三人,哥嫂子侄无数,便是那禹王也是她的亲叔叔,这话要传到天子耳中,他都能想象得到天子脸色要黑成甚模样了。
还投靠未婚夫?她想投靠那个未婚夫?
“换一套说辞。”永靖侯咬牙道。
林晚收起神色:“如若不然,侯爷告诉我,一个妙龄少女,该以何借口孤身上路不受人怀疑?亦或者我装扮成男子,一路骑马飞驰进京,赌那禹王和梁鸿不会发现我有异,放我安然离去?”
“当然,我也可以打扮成伙夫,混入镖车队伍,隐藏其中,随之离开?”
永靖侯一时无言。
打扮伙夫,固然安全,但不说她这一路便得和那些男人混住在一起,便是行程也要受人控制,一旦遇事,她便会被困住,束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