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玄心脏一紧,瞳孔骤然收缩,“安安!”
脱口而出的声音无端拔高。
贵公子的世家礼仪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陡然拔高的声音响在自己耳侧,萧辞玄怔在原地,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绣袍里的手指掐了下掌心,痛感自掌心传来,清楚提醒他这不是他的错觉。
他忽而有些慌乱。
他向对面看去,他向对面看去,娇怯病弱的少女此时也在看着他,似乎在意外着他的失态,流转美目有些探究透出来。
——意外的不只有他,还有他的小表妹。
萧辞玄呼吸一乱,仓促避开视线,他把脸偏到一旁,心脏跳得厉害。
那是一种不受他控制的情绪,如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发紧,如同窒息。
萧辞玄抬手揉了下眉心。
“安安,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压抑着气息,“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
华幼安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怕表兄?而是真的稀奇。
她的好表兄出身兰陵萧氏,母族是天子唯一的子嗣,享皇太子待遇的寿安长公主,这般的出身,这般的家世,说他是天之骄子天潢贵胄都不为过。
他习世家礼仪,更受天家教育,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兰陵萧世子,更是清贵威仪的寿安长公主独子,他怎么可以失态?
在她面前失态?
因为昨夜的荒唐失态?
华幼安疑惑目光悠悠递了出去。
但这似乎是她的错觉,男人负手立于楠竹亭下,一只手揉着眉心,喧嚣秋风卷起他的衣袖,他仍是清隽无俦无可挑剔的。
觉察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揉眉的动作停下了,大抵是她身上的欢/好痕迹太过明显,他看了一眼,眸色更显深沉,像是在避嫌,他皱眉移开视线。
华幼安无端想起昨夜的事情。
那是的确可以用荒唐二字形容的一个晚上,贵公子脱去了优雅自持的外衣,藏于鞘内的长剑终于得见天日......她仍能想起那种被劈开时的痛,以及表兄灼热的呼吸。
他的唇曾吻过她的身体,他的手曾让她颤抖不已,最亲密也最热烈,荒诞却并不美好。
她突然有些明白表兄为何错开目光。
——不单单是表兄,此时的她,也想拢一下自己身上的纱衣,遮掩着那些表兄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昨夜的事情,的确不应该发生。
知她如表兄,早就明白事后她必会后悔,所以才会如此抗拒她的索求。
华幼安思绪有些飘忽,轻拢纱衣遮掩着身上的痕迹。
但能被人呈到她面前的衣服岂是凡品?
那是上好天蚕丝做的纱衣,莫说她素来畏热只用了两层料子做外衫,纵是叠上十层八层,料子之下的东西也能瞧得一清二楚,天蚕丝做就的纱衣如烟似雾似的拢在她肩头,她的动作非但没能遮去自己身上的痕迹,反而在浅浅似月光的料子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情爱后的痕迹触目惊心,点点滴滴趴在她的脖颈胸口,一直延伸到红蕉色的束胸罗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