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昨夜被萧辞玄咬过,丝滑的锦帕落在上面,隐隐作痛的痛感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她蹙了一下眉,态度远不如之前对萧辞玄的那般温柔,甚至是可以称之为恶劣,“如表兄所见,我想试一下裴丹临的味道。”
徐徐清风忽而喧嚣。
萧辞玄眸光陡然凌厉。
四目相对,华幼安清楚看到萧辞玄面上阴沉如天雷压云。
但那似乎是她的一种错觉,喧闹凉风卷起地上枝叶,廊下的男人淡淡收回目光,随手理了下衣襟,缓步而来的步伐依旧是矜贵优雅的,没有喜怒,更没有爱憎,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俯视众生,无论她做出什么荒唐事,在他那也只能得一句胡闹。
就如现在。
他肯定在想,他这个小表妹何时能让他省心?
何时能不这般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华幼安觉得没意思极了。
“裴国舅,劳烦回避片刻。”
萧辞玄面无表情走到华幼安与裴丹临中间,斜睥着华幼安平静道:“我有话要问安安。”
“哦?”
被叫中名字的裴丹临下意识哦了一声,华幼安的吻太突然,他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他无意识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眼睛还在盯着华幼安,“哦。”
裴丹临恍惚着转身。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华幼安不悦蹙眉,她看了看被萧辞玄随意便能支走的裴丹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同样都是少年期,怎裴丹临的少年期这般呆傻?半点也无少年人应有的果决清冽。
“表兄有话直说便是。”
华幼安到:“是有什么是裴国舅不能听的?”
裴丹临尚未从恍惚中回神,听到华幼安这般说,不过脑子的话顺嘴便说了出来,“不错,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说话间,萧辞玄凌厉眼眸闯入裴丹临视线,裴丹临心头一惊,瞬间从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回神。
——那是一种几乎可以用嗜血来形容的眼眸,极锋利也极危险,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待下去,下一刻萧辞玄便能夺了侍从的剑送他下地狱。
尽管在他的印象里兰陵萧辞玄是谪仙似的人物,永远举轻若重威仪又贵气,可再怎样克制守礼的人也有自己的逆鳞,而萧辞玄的逆鳞便是方才吻了他的华幼安。
尽管那个吻是华幼安主动的,尽管他只是多嘴问了句华幼安怎么了,而非主动撩拨华幼安,但萧辞玄不会管这些,又或者说,纵然萧辞玄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他依旧会把怒火发在他身上。
因为——他舍不得。
他根本舍不得去责难华幼安。
所以倒霉的只能是他这个倒霉蛋。
显而易见的事实把裴丹临噎得一窒。
小小的楠竹亭因三个人的存在而显得格外拥挤。
裴丹临如芒在背。
裴丹临看了看横在自己与华幼安之间的萧辞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