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让她越发忧心,夺嫡之争向来你死我活,林县令态度如此,必是......
后面的事情她几乎不敢深想,但又怕华幼安看出端详,转瞬之间她还是华幼安身边最为稳妥知心的大侍女,“县君,您睡了将近一日,此时也该饿了,您想吃什么?我遣人去做。”
素月虽掩饰得好,但华幼安素来心细如发,哪怕此时精神有些不振,也知素月有事瞒着自己,“林县令方才过来了?”
她一针见血道。
华幼安的话说到这种程度,素月便知自己再也瞒不下去,她拿了折枝纹织锦引枕放在华幼安背后,而后抬手给华幼安轻轻揉着肩,“县君,这些琐事您何须放在心上?”
“您离京这般久了,府君他们该担心了。”
“还有世子爷。”
素月看了看萎靡不振的华幼安,再次祭出大杀器,“您从未与世子爷分开这么久,纵然您不想世子爷,世子爷也该想您了。”
世子爷三字让华幼安迷离双眸恢复清明。
“不,我才不回,我要他来接我。”
华幼安面上浮现一抹极淡红晕,“他若不来,我便说到做到,竖了头发去做道姑。”
一听这话,素月顿时头大如斗,“县君,您何苦来哉?”
“京畿形势如此险恶,若他此时为您来了真源县,岂不是将自己大好前程白白荒废?”
“呀,陆沧蓝,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廊下突然传来汐月的轻呼声。
“送县君的礼物。”
陆沧蓝声音轻快,“县君是否醒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华幼安抬头往廊下瞧了一眼,如意菱花式的窗柩处,陆沧蓝一身薄甲临窗而立,正往她所在的地方看过来。
大抵是觉得自己的礼物会让她开心,男人面上带着浅浅笑意,似乎在等待她的召见。
“我醒了,叫他进来了。”
华幼安岔开话题,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她觉得她会喜欢陆沧蓝送她的礼物。
自家县君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素月无奈叹气,对窗外廊下的二人道:“县君醒了,进来吧。”
陆沧蓝推门而入。
浓重的血腥味涌入房间。
素月微微蹙眉。
与素月的蹙眉不悦相比,华幼安则显得很是期待,她掀起被褥从床榻走下来,一直走到陆沧蓝面前,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匣子,血腥味便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她眸光一转,手指叩了下匣子。
“让我猜一下,这是谁的人头。”
旁人避之不及的血腥味,华幼安却丝毫不惧,她俯身看着陆沧蓝的提着的匣子,伸手想要打开。
一只手按在她手腕。
“县君。”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不是国舅爷,给不了县君荣华富贵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