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君,我是为您好,这才替您清理门户。”
一口一个奴隶的话让陆沧蓝眯起了眼。
他迎着煊煊日头看了眼锦衣少年,锦衣少年此时也在看着他,眼里的鄙夷一览无余——一个奴隶而已,也想攀附灵昌县君?
“奴隶又如何?但,我是主人的奴隶。”
陆沧蓝抱着华幼安的手微微收紧,不等华幼安回答锦衣少年的话,他的戳人痛处的话已脱口而出,
男人似乎太清楚锦衣少年的痛点在哪,他紧紧揽着华幼安的腰,话里的讥讽一览无余,“国舅爷,您与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如何就管到了主人头上?”
这句话一针见血戳到裴丹临痛点,少年凤目轻眯,攥着白玉扇柄的手指之间微微泛着白。
——是的,他是华幼安的什么人呢?
凭什么管到华幼安身上?
“国舅爷,您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陆沧蓝凉凉一笑,趁胜追击又补上一句。
“你以为我想理会这些私事?”
裴丹临脱口而出,但到底是长袖善舞的世家公子,短暂静了一瞬后,他慢慢笑了起来,“若不是论起辈分来幼安需唤我一声舅舅,我怎会在乎这些私事?”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侍从都是聪明人,见他面有温怒,便极有眼色在一旁附和,“不错,我们国舅爷是什么身份?怎会自甘堕落与一个奴隶一般见识?”
“今日涉及县君,国舅爷这才多嘴问了一句,若是不然,我们国舅爷才不会管这等俗事!”
“县君,您与国舅爷素来要好,难道真的要为一个奴隶与国舅爷生分?”
无形之中,侍从将这场闹剧的决策权推给华幼安。
两个男人同时安静,周围静了一瞬。
长风无声而起,云气悄无声息接连煊煊日光。
另一种形式的剑拔弩张。
所有人都在等。
等病弱娇怯的少女说出自己的回答。
陆沧蓝星眸轻眯。
裴丹临攥紧了手中折扇。
其他侍从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眨不眨看着被陆沧蓝抱在怀里的苍白少女。
众目睽睽下,少女懒懒打了个哈欠。
像是睡足的猫儿,迎着灿烂日头舒服地梳理着自己的皮毛,外界的紧张的与她无关,她只关心此时的自己是否惬意。
“舅舅,这里的风太大了,吹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