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一双眼。
裴丹临呼吸微微一顿,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华幼安,我是真的想你好。”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哑。
华幼安却笑了起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裴丹临被她突然间的发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再怎么摸不准她的想法,他也知道一件事——他又一次被她耍了。
是的。
又一次。
他一次又一次栽在她的楚楚可怜上。
下一次遇到了,却依旧会栽得义无反顾。
——一言蔽之,不长记性。
裴丹临冷了脸。
“华幼安,你笑什么?”
裴丹临拢了折扇,坐直身体与华幼安拉开距离。
“国舅爷,我是在笑你呀。”
许久不曾这样畅快大笑,华幼安笑得肚子有些疼,她揉着肚子,盈盈笑望着面前的锦衣少年,“国舅爷,男人能养通房侍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养面首?”
“都是父母所生,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一辈子却只能守着一个人,世间不公,莫过于此。”
这种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可谓是大逆不道,饶是裴丹临知道华幼安性子素来乖戾,此时也别噎得一窒,他怔怔看着面前温柔且也乖戾偏执的少女,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华幼安,你是疯了不成?”
“你在说什么胡话?”
——“女人怎么可以养面首?”
“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养面首?”
华幼安闲闲站起身,裴丹临是清瘦少年,身材不如陆沧蓝高大挺拔,当她站着,而裴丹临是坐着时,她看向裴丹临便颇有些居高临下的俯视味道,她就这般看着裴丹临,面上笑意更深,“你们男人可以的,我也一样可以。”
“至于你们男人不可以的嘛,我依旧可以。”
“名声?”
她展眉,眼底讥讽之意一览无余,“名声那种东西是你们男人用来约束我们女人的东西,当女人顾惜名声守着所谓的规矩时,那才是中了你们男人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