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朝她看来,江淮亦是回头,满脸诧异的看着她。
荣婳对江淮干涩地笑笑,有点儿心虚的逃开他的目光,走到门口,然后对那赵管事道:“我就是通房,不用给我挪地方,我就住这儿!”
江淮:“???”
然后荣婳对赵管事道:“你回去吧,回去睡吧。”
荣婳连推带搡的把赵管事赶走,然后转身看向江淮,冲他笑了笑,而后道:“那个,刚才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呵……”江淮气笑了,他发现他真的完全看不透荣婳,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刚才骂他不是骂的很厉害吗?这会儿怎么就又认了是通房的误会?
江淮蹙眉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荣婳有点儿被江淮凶巴巴的表情吓到了,边靠着门框往里挪,边盯着他的眼睛对他道:“你这么凶干嘛?这房子太破了,你一个五品官都住得这么破,我要是挪去下人住得地方,那得多破。说不定会有蜘蛛,会有蟑螂,那是人能睡的吗?”
荣婳声音越来越小,说话间,她已经挪回了屋里,鹌鹑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对江淮道:“入岐州前,你答应我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不能让我吃不好住不好。”
江淮听罢,疲惫伸手,捏了捏眉心,得,敢情是小姐病犯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真不好伺候。
江淮仍旧站在门外,看向屋里的荣婳,无奈道:“那之前营帐你都睡了,不是住得好好的。”
“那能一样吗?”荣婳抬眼,义正言辞道:“住在营帐里多好玩儿,而且帐篷就那么大点儿地方,玉骨都给我打理好了,不可能有脏东西。你这衙门,屋子那么破,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别说蜘蛛蟑螂,可能还有老鼠。”
江淮认命地点头,复又道:“可你住这里,我住哪儿?我要是换去别的地方,主屋给你住,会让人起疑心的。”谁知道这衙门里的人干不干净?
荣婳闻言想了想,然后朝窗边抬手一指,一脸坚定的看向他。
江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正见窗边罗汉床。
许是气到了一定的程度,江淮反而笑了:“呵……”
让他睡这个可能腿都伸不直的罗汉床,可真有她的。若有朝一日他们真的成了夫妻,看他怎么折腾她。
江淮也知,她娇生惯养,他这间屋子算是这衙门里最好的。就他刚才看见那细皮嫩肉的,住别处去他也确实不忍心。
江淮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走过去在将罗汉床中间的小桌搬走,在上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荣婳依旧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下忽然就起了些恶劣的心思。
他往罗汉床上一躺,头枕双臂,眼睛看着房梁,幽幽道:“我道貌岸然,半夜钻姑娘房间,缺德的不得了,是个无耻之徒。小姐跟我住一个房间,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