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逗她:那你不是亏了么?我什么都没做。
花绒绒睁大眼睛,认真道:可我们是一家啊,我的就是你的。
那时她有一颗滚烫炽热的心,满怀着热情,神采飞扬,仿佛什么都遮不去她的光芒,可命运并未给她半分优待,日复一日,将花绒绒的光芒磨灭,火烧成了冰。
她像一枚尘封的明珠,被锁在小绣楼上,明明才受过罚,哭得眼圈红红,却对着他笑,眼底有小心翼翼的打量,声音很轻地求道:璟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的小狗被他们扔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周璟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窗棂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被木刺划伤了,渗出些血来。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窗台上,上面划着一道道刻痕,是竖着排列的,很整齐,从左至右,像一排小树,最左的位置,刻着两个字:阿瑾。
我叫花绒绒,你叫什么名字?
阿瑾。
哪个瑾?
握瑾怀瑜的瑾。
不认得,没学过这个字,这字儿怎么写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
放屁,我可聪明了,你教我,我就一定会写。
……
花绒绒确实很聪明,这么复杂的字,只教过她一遍,她就会写了,周璟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像是看见那个幼小的女孩儿,在他离开后,每一日都认真地在窗台上刻下一道痕迹,如此日复一日,到了后面,痕迹越来越淡,渐渐变得稀疏,不像之前那么密集了,直到最后,戛然而止。
她放弃了。
周璟忍不住想,倘若他回宫之后,他没有生那一场病,是否会是另一种结局?他为什么没有回来这里找她呢?
寂静的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窗台微颤,有些许灰尘飘下,周璟收回紧握成拳的手,几滴鲜血落在窗棂上,慢慢渗入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中。
……
周璟今日一整天都没见着人,花妩也乐得自在,话本子终于看腻了,她最近沉迷于编璎珞,各色珍珠和玛瑙珠子,摆了满满一桌,因着天气实在热,她悄悄脱了鞋,只穿着素袜踩在地砖上,凉凉的。
她把编好的璎珞举起来,示意绿珠过来,兴致勃勃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