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鸦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有硬币，弹珠，塑料星星，残缺的贝壳，不知名的漂亮小石头，和一大团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这是他的所有财产。

难以想象，一个流浪街头，连自己都喂不饱的小孩要怎么存到那么多钱。

见应鸦不说话，小陆成渊脸上的欣喜稍稍退去了些。

那双装满熠熠星辰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层乌云。

“我、我不藏私房钱，以后也不藏，都给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宣誓。

应鸦挑了一颗廉价的白色珍珠捏在指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你们人类崽子真好骗，随便施舍一点东西，就愿意把一切都给我。”

“你不知道魔女是最贪得无厌的吗？”

应鸦感觉心口有些发堵。

为什么人类幼崽一个两个都这么讨厌！

他们总想要从魔女这里讨要心软。

小陆成渊思索了一秒，反问：“那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赶我走？”

既然魔女贪得无厌，那么他就可以永远留下来。

他会努力赚钱，把最好的都给她。

应鸦噎了一下，愤愤地把东西推回去：“谁看的上你这些东西啊！”

“你浪费我的时间就为了给我看这些？我告诉你，你完蛋了！你今天休想再睡我的贵妃椅！”

小陆成渊眼睛一亮：“我今天还能继续睡吗？”

应鸦气急败坏：“……吵死了！我要把你变成茶杯！”

小陆成渊弯起眼眸，笑的时候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拿了个东西出来。

是今天中午沈明斐给他们买的汉堡。

他没有吃，偷偷藏了起来。

“你要吃吗？闻上去好好吃。”

应鸦皱了一下鼻子：“什么东西？”

小陆成渊打开盒子，里面的汉堡已经冷掉，一边还有些被压坏。

他老老实实回答：“我没吃过……好像叫汉堡。”

“你中午没好好吃饭？”应鸦一秒变凶。

她想起来了，秦家兄妹回家路上叽叽喳喳和她说过，今天中午吃了香香的汉堡和薯条。

小陆成渊缩了一下脖子：“我想和你一起吃。”

汉堡在他看来是新奇的、珍贵的东西。

所有好东西，他都想给她。

应鸦冷哼。

然后，两个人偷偷蹲在外面的台阶上，把汉堡分了。

小麻雀在小陆成渊凶狠护食的眼神，勉勉强强从应鸦手里分到了几粒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