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橙一上车,立刻就觉得要坏。
新车的味道太重,里面又放置了味道颇浓的皮革调香薰,对畏惧汽车味道的晕车人士来说,可以说是火上浇油、双重打击。
徐晏驰坐进来,也轻轻蹙眉:“我记得专门交代过你们怎么备车。”
程经理从副驾转过来,抱歉地解释:“原本完完全全地照着您的意思备了车,不过今天中午出发的时候,车在路上突然出了点故障,所以临时重新安排了一辆。”
就是怕怠慢贵客,他们老板连自己新提的私车都奉献出来了,比原来那辆更好。
“这车是我们高总上个月刚提的爱车,新的呢。您要的那种香薰就买了一个,这个香膏是我们老板去意大利的时候带回来的,特地给您用上了。”
这并未打动徐晏驰,反而他眉心蹙得越深。
他眉眼天生让人觉得有距离感,此时更多几分冷锐,视线从前方瞥扫过。
他说:“感谢高总好意,不介意的话,扔掉吧。”
尽管梁橙快被这只香膏直冲天灵盖的味道掀晕过去,此时还是忍不住惊叹。
他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来这种话的?
本想邀功讨好的程经理愣住:“啊?”
徐晏驰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言简意赅地吩咐:“开窗,通下风。”
程经理都懵了,哪想到这位云沂来的客户这么龟毛难相处。
他想把那块他们老板专程捧来的意大利手工香膏放进储物箱,省得完事后老板心疼,怪到他头上。
但刚一动作,从后视镜里瞄到徐晏驰冷淡的眼睛。
他顿住,讪讪一笑,只好让司机靠边停车,把香膏拿下去,狠狠心扔掉马路旁的垃圾桶。
车上,徐晏驰解开身上西服的扣子,脱了外套,递过去旁边。
“帮我拿着。”
澳门今天的气温是比云沂高一些。
梁橙以为他热了,没多想便接过来,在腿上略微叠了叠。
西服上的味道和他家里一样,应该是同样的洗衣露。
清新又浅淡的味道,在眼下这台处处散发令人头晕目眩气味的轿车里,对梁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但她总不能抱着徐晏驰的衣服闻,肯定会被他当做发痴的大变态。
何况还有外人在。
她强行忍住,端端正正地抱着那件外套,默默往窗户旁边靠,想借助外面的空气,驱一驱晕车的难受。
可车开起来后风太大,吹得她头发乱飞,五官也快要乱飞。
司机将车窗缝隙关小了些。
香薰扔掉了,却在车里留下经久不散的余香,那味道梁橙越闻越上头。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恶心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