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斜靠着黑玻璃材质的墙架,神色淡淡道:“有个人喜欢。”
梁橙心领神会:“你那棵……个初恋吗?”
徐晏驰没否认。
“那你怎么没送给她?”
既然是对方喜欢的东西,送给她,投其所好,不是很好的拉近关心的方式吗。
徐晏驰反问:“谁说我要送给她。”
梁橙不解:“那你买回来干嘛?”
徐晏驰理直气壮:“气她。”
梁橙:“……”
原来竟然是为了气他那棵树,所以才抢走了她最喜欢的画?
就你这种小心眼行径,能追到人才怪啊。
她忍不住道:“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没追到她了。”
徐晏驰轻轻哼笑一声,因为感冒还带着些鼻音。
“逗你的。”
他倚在架子上,神色散漫地回答:“因为我见不到她。这是我唯一能有的,和她有关的牵连。她喜欢的东西在我这里,说不定有一天,会有机会再见一面。”
外面有隐约的雷声,梁橙一时沉默,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
徐晏驰的痴情程度,总是超乎她的意料。
她安静几秒,试着安慰道:“你有没有看过《恋爱中的萨姆沙》?那个故事里说,‘如果你一直想见谁,迟早肯定见得到。’”
徐晏驰没说话,眸色微动。
他静静看着梁橙,忽而直起身,朝她走近过来。
梁橙被他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得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
她忘记自己就站在床边,后撤的腿弯撞到床沿,重心霎时向后仰倒。
梁橙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倒下去的过程。
她甚至看到了徐晏驰伸手来捞她。
而她撞到实木床架而弹起的脚刚好踢在他小腿,可能是生病了变得弱不弱风,徐晏驰一踢就倒,跟着她一起摔下来。
当梁橙仰面躺在床-上时,徐晏驰的身体就撑在她上方。
她躺在他投下的那片阴影里,正正对着他的眼睛。
空气陷入死寂。
梁橙头次知道,原来发烧的人像一根烧火棍,靠近了都能感受到热度。
徐晏驰屋里冷气开得很足,她却如同被扔进沸水里过了一遍,整个人面红耳赤。
徐晏驰由上而下俯视着她,别有深意地说:“你这一跤,摔的方式会不会太生硬了。”
梁橙整颗脑袋沸沸地冒着热气:“我不是……”
她恼羞成怒地反咬一口,但一点气势都没有:“谁让你突然走过来的。”
徐晏驰说:“我走过来,所以给了你碰瓷的机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