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谢辞云涂药的动作一顿,他垂眸,看着虞肆白指腹的条条伤疤,眼前再次浮现那把满是鲜血的琴,想起虞肆白那双全是鲜血的手。谢辞云眉头微皱,要涂药的手一顿,终于有些明白,陆南执为什么要突然扣住虞肆白的手,那么小心地摸索虞肆白的指腹了。
虞肆白无所谓地等着谢辞云涂药,却感觉指腹一阵清凉,药膏缓慢轻柔地在她指腹间散开,力度轻柔得过分。
她诧异地看向谢辞云,谢辞云却垂眸,专注无比地涂着药,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得不行。
第一次看到谢辞云严肃成这样的模样,虞肆白竟然有些想笑,她忍住笑,抬眸看向陆南执,陆南执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身前,可是又不在看她,虞肆白忍不住唤了一声:“南执?”
陆南执回过神来,视线立刻从虞肆白被某人涂药的那只手上撤回,眼中的黑沉快速散去,看向虞肆白时只剩下清澈乖巧,他略显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欣慰地说了一句:“师尊愿意涂药了就好。”
虞肆白随意地点了点头,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话落,总感觉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抬眸看去,发现陆南执一直在看她,一双眼眸虽看着乖巧,但里面又藏着很深的执着,又乖又执着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
虞肆白受不住,勉强给了陆南执一个承诺:“我以后也会记得涂药。”她这指腹留疤,就是她老忘记涂药。
陆南执听到这话,才愿意放过她。
虞肆白松了一口气,松了气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做师父的,怎么还要怕徒弟?
她这般想着,陆南执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声问她:“疼吗?”
“不疼。”虞肆白几乎想都没想就回。
陆南执明显不信地看着她,虞肆白还想说一句这算什么,谢辞云终于涂好了她的手,无情地扔掉了她的手,满脸的嫌弃:“不疼,当然不疼了,疼昏过去了还知道什么疼不疼的。”
虞肆白:“……”她看了谢辞云一眼,有这么拆师父面子的徒弟的吗,果然这一定不是她的徒弟。
谢辞云不接受虞肆白的谴责,并别过脸,回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哼!”
“别听他胡说。”虞肆白重新看向陆南执,道理一套一套的,“有时候看到的表象并不是真的。我当时虽然晕了过去,但并不觉得疼,就好像你满身的伤满身的血,但也告诉我并不疼一样。”
谢辞云惊讶无比地看向虞肆白,还能这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