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大概是真的困倦了。
轻易信了他的话。点头,唔了一声算是同意。细软的胳膊刚勾过他的后颈,便立刻被拿毛巾打了结。
“……嗯?”
“怕你掉下去。”
杜窈懵直地仰头。
对上他一双灰蓝翻涌的眼,才略是清醒,心里腾升起一些不安。
“不要在这里……”
“那去哪?”
“……床上。”
“不,”他亲了亲她颤抖的眼皮,“你身上还有水,会弄湿被单——冬天被子不太好晒。”
“你拿毛巾给我擦擦呀。”
“不用这么麻烦。”
他把杜窈拥得更近一些。
偏头,好能看见镜子里的她。乌浓的发丝儿开始剧烈地颤,上下前后。才几分钟,怀里的哭声也咿咿呀呀,水纹似的波动。
他挺无奈,“怎么就哭了?”
过去,大约四十分钟才会开始掉眼泪。现在——四分钟也撑不到。
“太久没……”她怯软地小声,“那个了。你轻一点。”
是真的疼。
眼角两抹浓嫣,还挂了一道泪痕。红润的唇很委屈地呶起,无声控诉他的劣行。
可越是软,心里那点儿破坏欲就越强。起先的确还顾上她的感受,哄她舒服。后面,彻底地狼藉。使劲儿磋磨她,像是要把四年里积攒的一切都发泄在这几个小时了。
直到杜窈哭哑了嗓子,晕睡过去。他才勉强停下,清理一趟,再给杜窈掖上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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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悦几位组长在半夜被薅起来继续开会。
还是莫名地打开电脑。
直到听见自家老板一副餮足的声音,顿时明白过来——
得,折腾完人姑娘又来折腾他们。
不过今晚倒是格外好说话。
犯了几处小差错,他甚至没有在意。几项看来普通的提案也都通过。
不正常。
组长在私下小群探讨这一诡异现象,得出一个更为诡异的结论——
老板恋爱了。
A组组长向来是顶钦佩程京闻的痴情。
顿时捺不住了,“胡说八道!程哥怎么会抛下嫂子不管?”
B组组长冷笑,“怎么,你还真要程哥断子绝孙一辈子呢。”
“总之,”他说,“绝不可能是恋爱了。”
“那你有本事去问啊,”C组组长煽风点火,“这姑娘哪来的——要是街边捡的,你是不是要立刻辞职?”
“你们别污蔑!”
他彻底中激将法了。
会议结束。A组组长真的去问了,“程哥,今儿下午那姑娘是……?”
好直白的问法。
其他几位组长在心里给他点了根蜡烛。
程京闻也略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