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你他妈听汇报都走神三次了。”
“……没有,”他略是烦躁地拧一下眉心,“我在听。”
“得,听听听。”卢豫敷衍应一句。顺手,把一封文档传给他,“你上回要我去接触的南城几家,大部分都挺好说话。正时本来就在走下坡路,他们早想另谋出路。只是有几家,与孟家走得近,吃的利也多。难啃。”
“啃不动就算了。”
“嗯?”
“已经够了,”程京闻随意看一眼文档,“正时一倒台,他们也硬气不起来。”
卢豫却迟疑一刻,“但是……我不建议把事做绝。南城那些旧贵,虽然式微,依旧有底蕴在。逼急反扑,也够我们喝上一壶。”
“无所谓。”
“什么?”
“拔干净就够了,”他声音平静,“不计代价。”
“……行,”卢豫有气无力,“你的公司你说了算——要不是看你起家的,我都怀疑成悦跟你有仇,可劲儿地造。”
“我对公司没有兴趣。”
卢豫一愣,“嗯?”
如果他没有听错。
这话的言下之意简直像是——垮就垮了,关我什么事。
“没什么。”
程京闻切回主频,散会。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卢豫叹,“提到南城——最近没见公主?”
程京闻缄默。
片刻,“她生气了。”
“这不是挺正常,脾气本来就不好。”卢豫耸肩,“去哄啊。”
“不一样。”
“什么?”
“没什么。”
“你他妈就拧巴吧,”卢豫一眼看破,“公主跑了就是脱离苦海。”
“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了。你俩都和好到就差上床了,有什么不能说?”
“……算了,”程京闻捏一下鼻梁骨,“挂了。”
他把通话掐了。
去看一旁的手机。叹一口气,拿起。再拨了一次号码——依旧是忙音。
还没有消气。
自从生日发了一通脾气,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程京闻去问杜窈相熟的朋友,也都一概不知去向。
叹一口气。
刚要把手机反盖在桌上,一振。翻手,主页跳一则上京有雨的提醒。
程京闻忽然很想她。
起身,买一张机票。傍晚回到上京,驱车去往公寓——荒芜生气的旧家这几天又被她的东西填满。
这让程京闻些许安心。东西还在,至少她不会离开太久。
钥匙在锁眼里只转一圈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