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一丁点契约精神?”
“抱歉,小姐。人情太大,我别无选择。”
“……这个人是谁?”
“我不能……”
“是不是周绿?”
她有略是烦躁地打断他的推脱。
对面静一下,“你怎么会猜她?”
“那天在廷悦楼,我听见你说是她的朋友。也挺巧,在上京也只有她看我不顺眼——所以不难猜,对吧?”
谢岐叹了口气。
“小姐,你比我想得聪明许多。”
“过奖。”
“那一天是谁替我上台的?”
“关你什么事。”
“……谢谢他,”谢岐轻笑,“这几天收合作与商务收到手软。作为回报,也作为道歉的礼物——提醒你,最近小心点。”
杜窈一嗤,“你的回报真是简略。”
“少与她接触就是了,”他笑,“女人的嫉妒心,比你我想象得还可怕。”
杜窈挂了电话。
不大高兴地蹙起眉。
三番四次地来给她找烦心事——简直不清楚这莫大的恶意从哪里来。
仅仅是因为程京闻回护过她么?
杜窈揉了揉脸颊。
坐回桌前,不待仔细想这件事,便发现新来一封邮件。
比赛后庆宴的邀请函。
有评审时许多权威的业内人士参与,各公司联合举办——是一次利于结交人脉的绝佳平台。
杜窈自然要去。
马上离开正时,她也需要自己接触资源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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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几天前又一场雪。
皑皑的白化成淅淅的水,混进灰色的雪泥里,淌进铁质的下水沟。
雪消,更几分阴湿的冷。
杜窈此前吃够了衣服穿少的亏。
于是,来赴宴的礼服特意挑了厚绒布质地的古典长裙,外面搭一件披肩。裹得严严实实,一张小脸埋在绒绒的兔毛里。该是暖和了。可一下车,短短几步路,还是被冻得打颤。进酒店,止不住的喷嚏。
“给。”
边上递来一张纸巾。
杜窈接过,捂住鼻尖儿,又咳咳呛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谢谢。”
“……不客气。”
这声音有些耳熟。她把用过的纸团在手心里,转头。
神色一顿。
来人大概也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认错似的站在一旁。
“小窈。”
竟然是孟砚白。
比上一次见他瘦上许多,气态颓唐。一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杜窈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你怎么在这?”
“我……出院了,”他讲话的语气也不比从前自信明朗,“听说你拿了冠军,也想来给你庆祝一下……顺便,道歉——如果你不愿意见到我,我可以立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