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后退几步。
根本不敢直视他,脑袋一矮,几乎是慌乱地逃出厨房。
江柔身侧一阵风。
听见远远一声卧室关门的响才回过神,不可思议地眨了下眼睛。
“你们复合了?”
“还没有,”程京闻倒很镇定地收回手,往墙上一倚,“但是快了。”
江柔把面粉捡起来。
听他讲完,不由腹诽,“抱也抱了,路边的蚂蚁都能看出来你们两个的意思——还要什么仪式感?”
程京闻闲闲一撩眉,“表白。”
“你不能现在就去对她说?”
“我不能说。”
他直起身,把案板上剁好的肉馅放进另一口碗里。倒一点葱姜水。
“有什么不能。”江柔咕哝,“你们这层窗户纸明明一捅就破,非要留着。难受自己,也难受别人。”
闻言,程京闻若有所思瞟她一眼。
“怪不得。”
“什么?”江柔抬头。
“怪不得你追不到商暨。”
简直正中她伤心事。
“……程京闻今天谁给你圆谎的?”
他一耸肩,“不说了。”
空气一顿。
江柔很求知若渴,“要不还是详细说说——你这样都能追到小窈,我觉得我也可以。”
“……”
-
杜窈缩在被窝里。
思绪空白,脑海里只来来回回地播放刚才在厨房的几分钟——
“我一直在等你。”
“公主不需要那么多心眼。”
“你道歉得不真诚。”
“杜窈,我要你陪我看十年的海。”
……
十年。
杜窈捂住脸。
这近乎告白的一句话。当场,叫她的心意差一点就要冲出口。
她再往被子缩了缩。
整个人害羞得蜷起来,脸埋在掌心。鸭绒被松软地贴紧她的脊骨,竟然隐约模拟出程京闻箍住她的感觉。
一种几近缺氧的安全感。
漂浮,晕厥。在他滚烫的体温里下跌,可以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付。
杜窈把被子再裹紧一点。
四周密不透风,窒息感更强。
直到一床被子绷箍在她身上,杜窈浑身密密地发热,向外发汗。才停下动作。
神思混沌。
她的嘴唇也无意识地贴在被单上。
涸泽的气音,潮靡又颤抖地袒露,“……程京闻,我不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不行。”
被子又开始往里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