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关门声。
杜窈支起下巴,“你们这个小孩……”
“他叫姜维。”
“我知道,”杜窈对于他打断说话的行为不满地鼓了鼓脸颊,“比赛前两天就知道了。”
“那叫什么小孩?”
“怎么了,”杜窈莫名,“挺合适。”
“不合适。”
杜窈不明白程京闻一直强调这个点做什么。眨了下眼,“怎么不合适?”
程京闻略蹙眉,“你们也才差五岁。”
“这算什么,”杜窈支起下巴,眼儿弯弯地像一泓月牙,“——你吃醋了?”
“没有。”
他讲话的语气很平,神色也淡。但杜窈捉见他右眼微不可察地轻眯了眯。
又骗人。
她悄悄翘一下嘴角。抱起沙发上的靠枕,心里也塞了甜棉花似的。
“好吧,”杜窈缩进沙发角落,“既然我们小程小朋友不愿意,那就不叫了。”
她翘了翘粉白的鼻尖儿。
乌亮的杏眼载了一室的灯火与星光,生动明俏。眼下的卧蚕肉也鼓鼓的,乖巧的甜。
声音也软,很有捉弄他的意思。
程京闻略怔一下。
轻蹙起眉,“也不许这样叫我。”
“为什么呀,”杜窈噘嘴,“真不可爱。”
“就是不许。”
“好吧。”
她挨在被炉边,喝几口茶,唇齿生香,肺腑都舒坦很多。
慢慢地剥板栗。
“程先生——这么叫,可以吧?”
“不行。”
他坐在被炉另一边,办公。眼皮不从电脑后掀一下。
“规矩真多,”杜窈嚼着板栗,含糊,“小程公主。这个好不好?”
“就叫名字。”
“那多没劲。”
杜窈伏在矮矮的案几上,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香炉里的香燃尽,茶碗里的茶也不知道泡过多少道。
杜窈的声音小下去,有些累了。
“我走了,”她站起身,“他们聚餐应该早就结束了。”
程京闻也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
“我也该走了。”他说,“你先去,我收拾东西。”
杜窈便没有再拒绝。
回到大堂,正撞见孟砚白。手里拿一件奶油黄羽绒服与白色的羊皮包,是杜窈的衣物。
孟砚白走过来,“去了这么久?”
“嗯,”杜窈接过衣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