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的拦住马车,走到车窗前,“敢问姑娘,是哪家闺秀,可否告知于我。”
他没有用本皇子自称,而是像平常人一般,用我字。
“宁都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七皇子若是有心,自能查到。”檀微弯起促狭笑意,隔着车帘说:“车夫,启程。”
“我一定能找到姑娘的。”他说。
车子缓缓启动,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的心跟着空落落的。
回到皇宫,严凌缠着皇后举办赏花宴,把宁都所有的闺秀全部都请来。
只有丞相的女儿檀微告病假。
严凌躲在帘子后,把所有的闺秀看了个便,最后用排除法,把目标锁定在明家檀微身上。
于是买通了明府管事,化作小厮,当了三天下人,终于再次见到檀微的身影,他欣喜如狂。
回到皇宫,便求皇帝,把檀微赐给自己做皇子妃。
皇帝本就宠这个儿子,檀微又是宁都有名的才女,家世也配得上,欣然同意。
御书房里,丞相明镕却跪地请皇帝收回圣旨,理由是,自己一早已承诺过宝贝女儿,婚事必须她自己同意,昨日大理寺卿周大人家,昨日遣了媒人上门,女儿颇为有意,已经答应明日相看。
严凌心里被扯的七零八落,光是把她的名字和别的男人扯到一起,就难受的不能呼吸。
仗着皇帝的宠爱,生平第一次用权势压人,当晚就找到周府,一番威胁敲打,生生让周家重新上门推了相看。
而明镕晚间回俯,问了女儿对嫁给七皇子的看法,檀微干脆的说,不嫁!
严凌得知这个消息,再也顾不上君子礼仪,当夜便急切的翻进她的闺房。
檀微弯了弯唇角,掀开纱帘,犹如受惊的小鹿,警惕的开口,“谁?”
“别怕,是我。”他背过身,背对床围,檀微可以看到他颀长阔直的背。
他说,“我没有恶意,”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响动声,他耳尖微热,拇指转了转玉扳指,“只是那日对你一见倾心,想来问一问,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他声音温润平稳,看似平常,若是靠近了会发现,喉结上下滚动,频繁咽着不存在的口水,手指弯曲,手腕胫骨凸起,身体紧绷。
竖着耳朵等着答案。
又怕听到答案。
檀微默了默,“我不想当皇后,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皇帝和皇后对严凌的喜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以后很有可能会继承皇位。
话音落下,严凌忽的转身,大步流星走到她床前,急切的说:“这不是问题,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我保证,自己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一生一世永不纳妾,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可以嫁给我了吗?”
他半蹲在床前,霸道的握住她的手,看向她。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牖,像铺了一层霜在他的脸上,黑色的眼眸漾着灼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