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楚烈却是志得意满地笑,“父皇很快便会将我无罪释放。”
“哦?”墨紫幽微微眯了眯眼,“你封锁金陵城,蛊惑皇上,陷害成王,图谋储位,这般捅破天的大逆之罪,皇上如何会将你无罪释放?”
如今楚烈的狼子野心可以说是尽人皆知。
“你可知外面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楚烈笑问道,墨紫幽静静看他不语,他又笑,“哦,我忘记了,你被关在这里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告诉你,外面这几日发生了瘟疫。”
“瘟疫?”墨紫幽略略挑眉。
“有两名自玉山别宫返回金陵城的官员突然得了一模一样的病症,都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还将这病传染给了自己的家人和下人。”楚烈叹息着摇头,“其中一人因在自己的庄子上休养,竟是将这疫病传染了邻近数个庄子的人,一连病死了十几个人。结果引起了附近村民佃农的恐慌竟是在半夜将那数个庄子连同庄子里的人全烧死了。”
墨紫幽听到这里,脸色已然沉了下来。楚烈继续道,“另一名官员家中老小六口全被他传染得病,他自己病死不说,还死了一个幼子。如今为防瘟疫扩散,金陵府尹已命人将他家封锁隔离,想来里面剩下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而这,只是最开始的两例而已——”他笑问,“你说,这瘟疫是从哪来的?”
“御医署最优秀的御医可全在玉山别宫中伴驾。”墨紫幽冷冷道。
“那又如何!”楚烈冷笑一声,“自古人力无法胜天,这场瘟疫来来势汹汹,如今整个玉山别宫里除了皇上和诸妃之外,半数的人都已病倒,症状都是高烧不退,也包括你那位未婚夫。”他的声音忽然放轻了三分,难掩妒嫉地笑道,“我都忘记恭喜你,就快成为我的弟妹了。”
“皇上为我与成王赐婚当夜,相王就在梅园里遇害,身上还带着一封苏暮言写给成王的旧信,信上说成王与西狼人勾结,通敌叛国。如今他已被皇上下令关入玉山别宫的牢房里。”墨紫幽淡淡道,“秦王这一声恭喜未免太过虚情假意。”
“装傻太过就没意思了。”楚烈盯着墨紫幽冷笑,“你那位死去的伯母封夫人总不会什么事都没告诉你吧?封家老太爷是为何死的?他曾经收集的关于宁国公府帮助西狼人在大魏境内大量收购药材的证据去了哪里?”
“自然是被我交给了成王了。”墨紫幽笑着承认,“可这一切都敌不过苏暮言一封信管用不是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楚烈凝眸看她,去年她为楚玄承担打伤萧贵妃的罪名而入司正司受苦时,他就以为她爱惨了楚玄,这才般愿意为楚玄付出一切。所以他见楚玄出事的第二天,她就可以毫不在意地离开玉山别宫返回金陵城,便以为她是认定楚玄无事才能走得这般轻巧。可方才他说楚玄染了瘟疫,墨紫幽的神色却是纹丝不动,半点担忧也无,他越发地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