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青被她顶得一噎,顿时就走到封夫人床边,垂首看着躺在床上封夫人。封夫人也抬眼看着他,穿透花格窗的阳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垂死的灰败来,墨越青心中一震,不由得就放柔了声音,问,“夫人,你如何了?”
“老爷,我中毒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封夫人眼中带着一种温柔的期盼,她看着墨越青,问,“我与老爷夫妻十多年,老爷一定会为我报仇,为我讨一个公道对不对?”
墨越青神色一僵,没有回答。
封夫人淡淡笑了,她有几分悲哀地想,不过一句试探就可知墨越青的狠心。
“越青。”墨老夫人远远站在佛龛前,沉声提醒了一句。
墨越青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又有几分犹豫和不忍地看向封夫人,十几年夫妻要说半点情分都没有自然是假,但是——
“夫人,我已查明安哥儿中毒一事确为你所为。”那点夫妻情分又怎比得上整个墨家的前程和自己利益,墨越青终是狠了狠心,冷声对封夫人道,“你已犯了七出擅妒乱家一条——”
“所以老爷打算休了我么?”封夫人淡淡笑着,果然什么都让墨紫幽猜中了。
墨越青一怔,又皱着眉看了看佛堂里的众人,他忽然觉得整个佛堂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就连墨老夫人和刘妈妈都感觉到了。
无论是银衣几个丫环,还是墨紫幽对于墨越青打算休妻之事都表现得太过冷静。就连一直跪在封夫人床前的墨云飞听见此言,居然动也未动,未表现出一丝愤怒,简直就像早有预料一般。
“你谋害庶子,祸乱墨家,如何能为墨家冢妇,自然该休。”墨老夫人上前一步,冷冷对封夫人道。既然早有预料,那封夫人就该懂得什么叫认命。
“安哥儿中毒一事,我也听说了,是真是假且不说——”墨紫幽看了墨越青一眼,道,“可伯母中毒一事,伯父是否也该查个清楚,给个交代——”
“什么是真是假!”墨老夫人打断她道,“人证物证俱在,本就是真!”
“好,那我们今日就把这两件事一次性都说说清楚。”墨紫幽偏头微仰起下颌示意银衣道,“银衣,你去让人把大少爷,二小姐,还有三小姐都请来。”
“是。”银衣立刻就领命要出去,却是被守在院子里的下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