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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走吧。”萧镜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无表情道,“可别让韩忠在这里撞见我们。”

楚烈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只是沉着脸大步急急向牢房外走,像是想要急于逃脱什么一般。萧镜之似讥似嘲地笑了一声,跟在楚烈身后,与他一同出了司正司牢房。

在离开司正司往皇宫正南门方向去时,楚烈和萧镜之远远看见了韩忠正押送姬渊往司正司方向去。

凛冬刺骨的风穿梭在皇宫的高墙锦瓦间,姬渊穿了一件玉色银纹镶灰鼠领大氅,风姿卓然地抱着一把琴走在这凛凛寒风中。他玉颜若雪,笑容肆意,面上丝毫未有担忧自己安危之色,仿佛进司正司牢房于他而言只是出门溜个弯一般轻松简单。

“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透呢。”萧镜之忍不住驻足望着姬渊对楚烈道。

楚烈也向着姬渊远远望过去,目光在姬渊唇边的笑容上停留,他道,“的确看不透。”

这个少年总是举止张扬,性情乖僻,从不按常理行事。他是那样的无所畏惧,屡屡肆无忌惮地触犯皇上的底限。每一次众人都以为他逃不过皇上的怒火时,皇上却都容忍了下来。

楚烈常常在想,皇上喜欢姬渊什么呢?为何身为帝王的他会对区区一介优伶屡屡突破自己的底限与原则?难道是因为这个少年看起来无所欲求,所以没有威胁?

的确,无人能看透这个少年的欲望。可是无欲则刚,无欲无求之人往往最难把握。

***

司正司偏堂里,全祖清刚刚对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三个手下按萧镜之的意思吩咐完,就有一名小内侍前来禀报,“大人,韩总管来了。”

“来得还真快。”全祖清冷笑一声,抓紧时间对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手下沉声吩咐道,“李兴,等韩忠发现墨四小姐死了之后,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你明白之后该如何做吧?”

“小人明白。”李兴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小人会说自己是受成王指使,杀了墨四小姐伪装成自尽,再将这份伪造的供状留在现场试图诬陷秦王。”

“很好。”全祖清拿出一个装着毒、药的白瓷瓶,连同墨紫幽所写的那张供状递一起给李兴,道,“现在去吧,动作利落点。”

“是。”李兴接过全祖清手中装毒、药的白瓷瓶和那张供状,将供状收进怀里,又向着另外两个同伴一挥手,三个人一起出了偏堂进了牢房向着往关押墨紫幽的女监方向走去。

光线昏暗的牢房甬道显得如此逼仄,逼仄让人透不过气来。他们三人沉闷的脚步声一路穿过数条甬道向着女监方向去。墨紫幽的牢房在女监甬道的最尽头,那是女监里最偏僻的一处牢房,除非巡逻的守卫经过,否则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人看见。

墨紫幽坐在牢房的稻草上,她的脖子还在阵阵的发疼,方才被楚烈掐着脖子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楚烈会失去理智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