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刑部大牢里,是听不见金陵城大街上的任何声音,七皇子楚宣的迎亲仪仗也不会经过这附近的街道。
“十里红妆,满城共庆。”萧镜之像是故意刺激楚烈一般,面无表情地道,“皇上还下令礼部今夜彻夜燃放烟花,以贺七殿下新婚。”
楚烈的目光顿时就有几分冷了。
“秦王找我们来是有何事?”墨越青终是不如萧镜之沉得住气,先开口问道。
“我那个七弟现在在外面如此风光,而我却因他的诡计被困在这里。”楚烈坐在铁梨木桌边,烛火映在他的脸上,竟有几分诡异之感。他看着墨越青和萧镜之笑道,“难道墨阁老和萧世子忍心让我如此?”
“这也是秦王自找的。”萧镜之口气冷淡,“你看上了墨四小姐,直接向我伯父要人便是,何必这般麻烦。”
无论是宁国公还是墨越青,其实一直都不看好楚烈,更愿意支持楚宣。这并非因为楚宣更有实力,更得皇上喜爱,而是因为宁国公觉得楚宣比楚烈容易把握得多。与其去支持一个不好把握,又实力不足的楚烈,还不如支持楚宣来得妥当。
只是因为宁国公一直都希望萧贵妃能生下一个皇子,这样他们宁国公府借着支持这个皇子才能真正的更进一步。只可惜萧贵妃始终无子,几次有孕也都没保住,所以宁国公府才一直观望等待着。
却想不到他们如今会不得不与楚烈合作。
萧镜之还记得许多年前他父亲宁国公曾给楚烈下的论断,宁国公那时说,秦王太过奸猾。
那时,他尚年少,对人心只得窥知一二,尚不明白为了宁国公会对楚烈有此论断,如今再看,可不就是太过奸猾。
楚烈手里捏着宁国公府和墨越青的把柄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用上,换作是他,恐怕早就沉不住气。
但萧镜之也明白,若是楚烈在自己实力不足和手段尚且稚嫩的时候,早早就亮出这张底牌,也许楚烈现在已经被宁国公府除去了。
而楚烈是在苏皇后膝下长大,苏皇后温良贤淑,待他一向不薄,他却能一直握着这个把柄到现在不露声色,更未想过要替苏家翻身,果然心肠够硬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