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云抬头看着他,几乎是在与迟望关心的眼神接触的同时,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宁潇云拿着纸巾盖住了眼睛,“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劝我了。”
“好,我不劝你。”迟望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宁潇云的手里。
宁潇云低下头,小声啜泣。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哪怕你不在驰行上班,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叫我,我们也可以时不时一起出来吃个饭。”迟望又说。
宁潇云没有回答,肩膀微微耸动,反而像是哭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迟望。”宁潇云只是反复说着这一句。
“你有时间去仓库办理一下交接吧,”迟望见劝说不了,只得说,“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信,如果你想要去别的公司,我用我的名字为你做担保。”
宁潇云埋着头,带着哭腔说:“不用了,我会离开这里,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迟望一愣:“你是不是遇到很严重的事,不能告诉我?”
宁潇云摇头。
迟望再想追问,宁潇云仍是一个字也不愿透露。
最后,宁潇云哭红了脸,愣是把迟望推出了门。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面对你了,你先走吧。”宁潇云关上了门。
启明晨在车子里等得有些焦虑。
他的焦虑总是不太明显,他没有开车内暖气,车子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车内灯和天窗都关着,他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刚和迟望结婚的时候,他和迟望说自己有夜盲症,其实并没有撒谎。
当视野内光线变暗的时候,他会心跳加速,大脑神经紧绷,下意识地需要扶住什么东西。
小的时候他夜间基本都需要开着灯睡觉,后来搬出来住了,房间由他自己设计,即使是深夜也能透进光线。
如今和迟望住在一起,有迟望在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他自然就会安心。
现在启明晨也很需要迟望。
他后悔自己放迟望一个人上楼。
他对迟望上楼之后发生的事情生出诸多猜测。
但他不想再因为控制欲而伤害到迟望。
只能在一片黑暗的车子里闭起眼睛,仿佛自虐一般的给足自己心理暗示。
迟望循着启明晨的车走过来,他在车窗外面敲了两下,试着拉了一下车门,没想到启明晨竟然坐在里面,车并没有锁。
迟望把车门拉开,往里看过去,本来以为启明晨睡着了,启明晨却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启明晨打开车灯,迟望坐在了副驾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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