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晨面不改色地说:“今天就在吉市住下吧,我开的那间房原本也不是钟点房。”
“什么?”
迟望大吃一惊,刚想站起身问个明白,结果被两位经理按了下去。
“来来,迟总,我敬年轻有为的迟总一杯,祝愿迟总事业蒸蒸日上,迟总和迟总的家人生活幸福美满!”王经理把杯子塞到了迟望的手中。
迟望只得回了几句吉利话,在王经理的眼神暗示下把那杯红酒一口闷了下去。
启明晨声称自己要开车,就果真滴酒不沾。
他坐在一旁看着另三人喝酒,戴着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剥虾,等迟望的两杯酒喝完,他刚好剥了一碗虾肉。
迟望坐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脑胀,偏偏两位经理压根没打算就此放过他,聊了没几句又给他的酒杯倒上了酒。
迟望虽然迷糊,但也不禁犯嘀咕,不是说好了只喝两杯吗?
“今天跟迟总你投缘,这杯我先干了,你随意,你随意。”何经理笑笑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桌上的“你干杯我随意”大都出自于下级对上级敬酒的场景,但何经理与迟望目前是合作方,只能算是平级,迟望如果真随意了,基本也就等于扫了何经理的面子。
迟望把手指放在了酒杯上,有些犹豫地想要把酒杯拿起来。
这时他面前忽然递过来一条手臂,迟望迟疑地把酒杯往自己身前一带,然后眼睁睁看着那条手臂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只碗,然后顺走了他眼中的杯子。
“你吃点东西,我帮你喝。”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又很快离远了。
虽然迟望这会儿眼神不那么清醒,但他很快看清了面前被放下的那只碗里装着的是一整碗虾肉。
迟望望着虾肉发了一分钟呆,才慢吞吞转头看向启明晨。
启明晨拿了他的酒杯,而那只酒杯刚刚已经被他喝过酒。
迟望心跳得有些快,他分辨不清这是因为他刚喝了两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启明晨手里握的是他的酒杯。
“启总不是还要开车的么?怎么开始帮迟总喝酒了呢?”何经理笑着问。
“我订的房间就在这家酒店,不需要开车就能到,”启明晨单手握着酒杯,手指在杯侧摩挲几下,唇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刚才何总是怎么劝迟总喝这杯酒的,能再跟我说一遍么?”
“哦,我刚才跟迟总说的是,这杯我先干了,你随意,”何经理连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才那杯算我敬迟总的,这一杯是我敬给启总的!同样是,我先干,启总你随意!”
启明晨看着何经理一杯红酒下了肚,这才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杯子,笑了一下:“那我就随意了。”
他将酒杯往唇边轻轻一碰,也不知有没有抿一口,就将酒杯拿了下来。
他这么一碰,却也让何经理心满意足,收回酒杯坐了回去。
迟望感觉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