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玫瑰正好挤进花架的最后一个空位。
此时花架上已经有玛丽、洛神、奥斯汀、绮罗,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玫瑰品种。
粉色娇嫩,白色无暇,花架上生机盎然的一片。
花根下包裹的营养水是陈妩额外买的,不然以鲜花的短暂寿命,她每隔半天就要处理一次泛黄的花边,两天举办一场玫瑰花的葬礼。
等安置好玫瑰,陈妩给许溯打了电话。
她在许溯第一次送花时便告诉过他:不想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许溯好像没有当一回事。
对面的电话很快接了起来,许溯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急切的惊喜:“老婆。”
陈妩深吸一口气,直白地告诉他:“许溯,我们离婚了,你不能再称呼我为老婆,也不需要再给我送任何礼物。”
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传出许溯的声音:
“以朋友的名义可以吗?陈妩,我很想你。”
“不可以,如果你再送花过来,花朵我是会接收的。”
许溯还没高兴一秒,
陈妩:“但你的联系方式,我就要选择拉黑了。这样可以吗?”
许溯大概是愣住了,迟迟没有回话。
陈妩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章柯亲眼见着许总的表情从欣喜,渐渐低落,直至最后的沉默。
从许溯亲自挑花,由他安排定期送到陈小姐手里,章柯就意识到许总家庭可能生了变故。
章柯仍在等着许溯在接电话前正在签署的文件。
许溯抱着头,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眼睛,“章柯,花别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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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琐事处理完成,陈妩才坐在沙发,将邮箱里的信封一封一封打开,她很喜欢看信。
有人喜欢看信是类似“那时候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情绪,这样,缓慢,可延续的期待,好像情意绵长,天长地远。
陈妩是单纯认为打开看不到内容的信封很有趣。
按照日期排序,陈妩打开第一个信封。
展开信纸时,她有些惊讶。
信纸上没有多余的字,而是一幅画。
用彩色铅笔手绘的,画的是高中时期的陈妩。
逆光的窗台边,她穿着校服,正侧着头和左边的人有说有笑,左边的人影虚化了,所以画得清晰的只有她。
信纸上的她马尾垂在左肩上,眼睛弯成月牙,手中还握着一支笔,穿着短袖衬衫校服,衬衫领口规规矩矩的拧到最上面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