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侧目,伸出手比划着,也同样用气音回答他:“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荆纪微微后仰,声音不自觉提高:“这么多?!”
不算将手插回袖子里,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荆纪随即察觉到了不对:“你又没进过宫,你怎么知道的?”
不算仰头,很是骄傲:“当然是算的。”
“你!”荆纪恨不得给他一拳,“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算的,你不是自称天下无双,还不快去看看到底有几个人!”
“不行。”不算很是有原则的摇了摇头,“殿下要知道,贫道出山帮助殿下已经是有违天理,寻常时候退居幕后不露台前,已经叫贫道羞愧难当。现在不仅听殿下命令进宫,还去刺探皇帝,殿下是要贫道享天打五雷轰而死啊!”
“就你,还愧疚?”荆纪浑身上下都表露着浓浓的质疑,“老天要是真想劈你早劈你了,何况本殿乃是父皇亲封的太子,那就是未来天子,你襄助天子,又怎有犯罪之名。”
荆纪的口才一直很好,否则也不会说动那么多官员站在他这一边,若不是顾忌皇帝身边的高手,他早就忍不住逼宫了。
换个方向来说,皇帝显然对自己的血脉极有自信,对此早有预防,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老娘早就被人掉了包,更是被误伤。
太后为了杀荆纪,自然不会留手,选的是最毒的药,就为了将荆纪倒在太子之位上,给荆纵腾时间。
千面身上有盲医给的清毒丸,皇帝恐怕还未进入寝宫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他身上的毒素清了半成,剩下半成不至于要他性命,却也足以让他长睡不起。不过时间一长,皇帝本就亏空的身体自然会挺不过来。
太后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眼盲却医术了得的青年。
这时候她开始后悔起来,却不是后悔将他关入大牢,而是没有更严密的看守住他,叫他逃了,现在去找,那群好吃懒做只会奢靡享受的宫中侍卫也毫无用处。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在荆纪想要将毒害皇帝的凶手按在孤苦无依的乌涂雅身上,用合理缘由动用禁军的时候,太后当先一口咬在了他的身上。
——从太子的人身上搜出了药包,合理猜测,可能是行刺皇帝的凶手。
太子看着被侍卫架着的小太监,简直要破口大骂。
见鬼的合理猜测,那明明是春宵的药包!
然而抓人的是太后宫中的侍卫,他们自然不会顾及太子的话,太后要抓人,他们就抓。
被困在宫中的一种大臣及其亲属全都闭口不言,低垂着眼睛拢着双手,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不将凶手怀疑到他们身上,就绝不参与皇帝自己的家事。
太后与太子两人几乎撕到了明面上,乌涂雅无形之中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