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医不急不缓:“东大人听说过浮云山庄?”
这便是承认的意思。
东知州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本官在国内有些人脉,无意听说过诸位的事迹,那些江湖人肆无忌惮残害百姓,正需要你们这样心怀正义之士惩治他们!”
“本官听闻之后,可是相见恨晚——前几日西佐官对诸位多有得罪,已经处罚了他,本官治下不严,给几位赔礼了。”
说着赔礼,他手上象征的握了握,便自己放了下来,转而问起道:“不知道你们的庄主所在何处,本官可能一见?”
盲医拍了拍唐瓷的手,安抚的点点头,而后转向东知州,蒙眼的白纱仿若可见。
“东大人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东知州不解:“什么话?”
“麻布手巾绣牡丹——”说着,盲医自己笑了起来,“大人见谅,在下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实在是有感而发,没有忍住。”
麻布手巾绣牡丹——不配!
盲医笑的脑后的纱绸坠子都垂到了胸前,可东知州却丝毫笑不起来。
他脸色霎时铁青,手指紧握着椅子扶手,若是有武功在身,怕是能当场将扶手抓碎。
“本官好意招待,尔等竟恶语贬低本官,就不怕本官杀你不成!”
“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道大人想要怎么杀我?”白衣客将银白佩剑放在桌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谁知东知州面对兄妹二人扑面而来的杀意,竟丝毫不怕。
“本官原想以礼相待,奈何有人偏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官无情了。”他双掌抬起,啪啪两声拍响,两个各端着一炉香的侍女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这香味浓色青,自炉中袅袅而上,不过瞬息,整间屋内便香味弥漫。
东知州得意的神情没有维持太久。
他看着若无其事的三人,和原本神色不解忽而反应过来的唐瓷,更加疑惑:“你们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瓷一把抽出腰间软剑,怒道:“狗官,竟然下毒!”
他话音未落,便闪身来到东知州面前,不想那两个侍女竟同样抽手,各自从袖中甩出一把短匕来,同时驾住他剑尖。
她们另一手放下香炉,竟使双手,另两把泛着幽光的短匕朝他腹部刺来,唐瓷无法,收起剑势抽身后退到盲医身前。
盲医鼻尖微动,在东知州震惊的神色中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香味。
一口气吸尽呼出,他唇边笑容越加明显。
“原本在下还奇怪,为何大荆南方会出现生长在荒北才有的毒草,经大人指点,在下倒是解开困扰多日的谜题。”
唐瓷看不到盲医,只凭借他的声音听出好像没有中毒,眉心微松:“先生,咱们杀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