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纪缓缓换了姿势,上身更加压近不算的方向,逼向前方的气势也更足。
“那你真的——什么都能算了?”
“嗯。”不算应声,忽然抢先开口,“殿下若是有想算的,贫道能给您算一算,只是……”
他指了指满屋子的其他人,包括跪坐在地的夫妇俩:“不能有闲人。”
荆纪盯着他,几乎在刹那间以为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夫妇俩大气不敢喘,就算是在迟钝的人,现在也意识到这位殿下完全没打算帮他们做主了。
“都出去吧——你们两个,不想坐牢就老实点。”
夫妇俩跌跌撞撞的跑了。
侍卫退至门外,包厢的房门被关上。
“你倒是心善,他们要告你,你却还担着他们性命。”荆纪朝着桌子上一歪,手肘支着桌沿,“算吧。”
不算一笑:“殿下还真是考验贫道。”
他伸手,几乎不带血色的手掌伸到荆纪面前,掌纹轻浅,连关节处也薄弱至极。
不像人的手掌,更像是陶瓷所仿,偏又不愿细刻。
荆纪抬眼:“干什么?”
“金子啊。”不算语气太过理所应当,以至于荆纪几乎听出了嚣张意味。
见荆纪不动,不算解释道:“算命本就是逆天之事,何况殿下要算的是——贫道这条命没了也就没了,殿下的命却是值钱的很,若是不付出些银财,只怕算完不出三天,殿下就要倒大霉啊。”
可他的语气,分明就是“不给钱,就要命”。
荆纪说不上自己是气是信,一口气将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摆到了桌子上,啪的一拍:“你若是能猜到吾想算的,这些就都归你!”
不算拿起一个玉佩放到眼前瞅了瞅,直笑:“您是殿下,除了一件事还能算什么。”
将玉佩揣进怀里,他又伸手想拿起下一个,被荆纪拦住才收回手,道:“看殿下这么有诚意,不如就算算您最想知道的这件事,什么时候能成。”
……
夫妇俩走出老远,忍不住回头看,妇人问丈夫:“那道士……不会是真的有本事的吧?”
男人摇头:“不知道,别想了,现在不管怎么样,是咱们惹不起人家,还是赶快回去消停几天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夫妇俩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梦想家买了一篮干果子,边走边吃,在他身边的三个书生则皱着眉头。
狄水奇拧着眉,还在纠结刚才那事:“梦兄,你方才为什么要往人头上仍花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