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荆纭才挥挥手叫他身边的女子离开,自己咬着美人送到嘴边的水果,享受起来,只余光落在荆缙身上,暗含得意轻视。
他听闻进京的路上荆缙躲过了刺客还以为他有些手段,却没想到不过是个女子靠近都能让他丑态毕露的毛头小子,母后还叫他小心着点,实在是操心多余。
时间渐逝,向轮看向台上,沉声道:“来了。”
盲医坐在他对面,闻声微微探身,修长手指搭在宽窗边缘,指缘在灵秀楼内红灯笼光照下泛着浅浅的红。
一楼众人忽的闻到一股浅淡的香甜味道。
灵秀楼内本就各色香味混杂在一处,这清香却叫人难以忽视,直叫人下意识追寻而去,就连在人间走动的衣衫浅薄的美貌女子都叫人忽视,看不进眼底。
“这是……花?”
有人伸手去接,浅粉的花瓣飘飘扬扬落尽他的掌心,愕然抬头,无数花瓣从楼顶倾泻而下,便是风吹桃花林也比不上这刹那飘落下的花瓣,这花瓣落在一楼众人的手上肩上,落进他们面前的酒杯之中,如妖媚的舞娘在他们面前起舞,纤纤素手自他们鼻端挥过,带起令人神往的清香。
忽有人高声道:“快看!”
花瓣之中,数道红绸垂落而下,晃动间叫人看不真切,就在此时,楼内分站四周的女子手中轻晃,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一道火红身影蓦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清香越加浓郁。
“花魁!是花魁来了!”
“好美!”
一身火红的女子仿佛从天上飞来,轻飘飘没有一丝重量,她红色绣鞋鞋尖轻点,如蜻蜓点水落在舞台正中,面上的半张红狐面具遮住她上半张脸,露出她白皙的脸颊和红润嘴唇,那唇角微勾,指捏兰花自颊边垂下,眼尾微挑,扫过台下。
只这一个动作,便听闻片片吸气声。
向轮抬至唇边的酒久久未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红衣女子,喃喃道:“世间竟还有如此……”
他竟一时词穷了。
习修竹眉心微皱,双眼亦牢牢盯住那红衣女子,却不见半点痴迷神色:“她会武。”
向轮下意识回他:“花魁方才那一落,轻功确实了得。”
习修竹无奈瞥他一眼:“我说的非是轻功,而是身手武艺。”
向轮终于难得回头看了他一眼:“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