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舞客文明, 懂得尊重人。有的舞客猥琐, 趁机占便宜吃豆腐,还说着下流的小笑话。有两次,她差点没忍住动手揍人。
算了,这钱她不挣了,还是老实唱歌吧。一个月赚五六百块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挺好的。
再说傅靖之,临近年关一直忙着局里的事,很久没去舞厅了。骤然听陈盛说白辛夷做了舞女,开始陪客人跳舞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倔呢,宁愿陪人跳舞,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眼看着自己的长官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陈盛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长官,我还没说完呢,白小姐只跳了三天,又不跳了。”
傅靖之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你要是嫌太闲了,就去警察所,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长官,我错了。”陈盛秒怂:“我不是看你整天呆在局里一个人发闷,也不去找白小姐,想要给你们加把火吗?”
这下,陈盛再也不敢卖关子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靖之。
最后,很狗腿地说:“白小姐哪是好欺负的,有一个咸猪手吃她豆腐,白小姐警告了他,他还是不知收敛,差点没被白小姐拧断手腕子,还有一个北平来的客人,让白小姐陪他夜游黄埔………”
陈盛正说着,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就看到自己的长官正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看着自己。
“长官,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说完,不等傅靖之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傅靖之扔掉了手里的钢笔,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才又拿起笔,继续忙起来。
一直忙到晚上快八点才忙好,傅靖之收拾好东西,拿着公文包锁好门,开车离开了警察局。
他先回了一趟家,吃过晚饭,换了衣服,开车去了大上海舞厅。
一进一楼大堂,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少年郎采槟榔,小妹妹提篮抬头望……….”
“傅局长,牡丹姐正在演出,我马上上去给您要个包间。”侍应生阿进和白辛夷关系不错,知道傅靖之和白辛夷的关系,连忙上来招呼。
傅靖之知道这个小侍应生,在唐欣找小混混劫辛夷的时候,就是这个小侍应生带着人过去帮她。
“谢谢。”傅靖之给了阿进十块钱小费。阿进向傅靖之道了谢后,飞快地跑上楼了。
看着阿进和傅靖之离开,旁边一个侍应生羡慕地说:“阿进这是交了好运了,傅局长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小费,牡丹姐对他也很关照。”
另一个侍应生酸溜溜地说:“何止小费,阿进的哥哥被青帮的人打了,也是傅局长出面,不但让青帮的人赔了医药费,还保证不再为难他哥哥。”